诡船惊魂:红嫁衣下的阴森诅咒(12)

支离婴勺
故事发生在一个名为扎两目村的渔村,围绕着一艘神秘的木船展开。画家王响响在深夜捡到这艘船,随后遭遇了一系列诡异事件,包括失踪、死亡和预言。随着调查的深入,王响响发现这些事件与七年前王绳和水波失踪案有关,并牵涉到村中其他人的秘密。故事揭示了一个错综复杂的阴谋,并最终指向一个令人震惊的真相。

  12、猜猜谁是鬼


  王铁钉挥了挥手。

  那一对绿幽幽的眼珠子慢慢地靠近了那块怪石,一闪身,不见了。

  过了半天,它没出来,也没叫。

  它看到什么了?

  王铁钉拿起红灯笼,慢慢地走过去,硬硬地说:“谁?出来!”

  王响响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胆怯。

  一个黑影慢慢地走了出来,耷拉着脑袋。

  “是你?”王铁钉明显吃了一惊。

  “是我。”

  “那条狗呢?”

  “我给了它两根火腿肠,它就走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王铁钉回头看了一眼王响响,这才说:“我们来这里说点事。”这句话还有另外一个意思:他和王响响是一伙的。

  王响响听出来了,走过去,站在了王铁钉身边

  毛尖尖忽然笑了笑,说:“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王响响和王铁钉互相看了一眼,都没说话。

  “我觉得你们说得不对。”毛尖尖神秘兮兮地说,“也许,木棉才是那个鬼。”

  “什么?”王响响和王铁钉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

  毛尖尖看着王响响,问:“我之前提醒过你,你忘了?”

  “没忘,你说我身边有个鬼,不是水纹吗?”

  “不是水纹,是木棉。那次在你家吃饭,木棉坐在你身边,你忘了?”

  “那次,我以为你说的鬼是……”王响响看了看王铁钉,把下面的话咽了下去。他看着毛尖尖,又说:“可是你第二次提醒我的时候,我身边只有水纹一个人。那天晚上,我和水纹在你家里。”

  “我不知道你们那天晚上在我家里。那天,我偷偷地回到村子,打算回家拿点东西,看见你和木棉站在一起,她提着一个篮子。我觉得事情不妙,就没敢回家,又去了县城。我想了很久,认为应该提醒你一下,让你离她远点。”

  “你为什么说木棉是那个鬼?”王铁钉问。

  毛尖尖看着王响响,迟疑了一下,说:“你父母出车祸的那天晚上,我看见他们了……”

  “你看见他们了?”王响响忍不住打断了他。

  “对,当时车上还有一个女人,穿一身红衣服,从我面前一闪而过。开始,我没想起她是谁。后来,我想起来了,她是木棉。”

  “你是说木棉和我父母的死有关?”王响响瞪大了眼睛。

  “可能有关。”

  “可是,那起车祸已经调查清楚了,是那个大货车司机酒后驾驶惹的祸。”

  毛尖尖想了想,又说:“就算木棉和你父母的死没有关系,她也和王绳水波失踪有关系。”

  “你发现什么了?”王铁钉追问。

  “我在她家里发现一件红嫁衣,和水波失踪前穿的那件红嫁衣一模一样。”停了一下,他又说:“不,那就是水波穿的那件红嫁衣。如果木棉和王绳水波失踪没有关系,水波穿的红嫁衣为什么会在她家里?”

  王铁钉皱着眉头,沉默不语。

  毛尖尖接着说:“我试探着给木棉发了一条短信,说村子里有危险,她马上就失踪了。你说,她心里如果没鬼,为什么要走?”

  王响响看看毛尖尖,又看看王铁钉,怔怔地问:“到底谁是那个鬼?”

  “我也弄不清楚了。”王铁钉沮丧地说。

  毛尖尖没表态。

  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了。

  一连十几天,风平浪静。

  水纹没回来。

  木棉也没回来。

  她们彻底消失了。

  王响响恢复了平静的生活,还是黑白颠倒,还是画画挣钱。他再也没有遇到怪事。只是,他的心里多了几道疤痕,久久未愈。

  他似乎一下子没有了激情。

  天气越来越凉了。

  这天晚上,王响响和毛尖尖在王铁钉家喝酒。经历了孤岛一夜之后,他们的关系近了不少,时常聚在一起喝酒。

  酒精是一种麻醉剂,可以让人忘掉许多事。

  树叶开始落了,一片又一片,满地都是。风一吹,它们鬼鬼祟祟地到处窜,似乎是在寻找什么,又似乎是在躲避什么。

  扎两目村的秋天来了。

  这个世界变得更加萧条,更加冷清。

  远处,他的家里亮着灯。那灯光是黄色的,让人感到一些暖意。

  走着走着,王响响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十几米之外,有一对绿幽幽的眼珠子。现在,他已经知道了,那是一条流浪狗,和王铁钉的关系挺好。

  王响响回过头,继续走。

  那条狗突然叫了起来,声嘶力竭,撕心裂肺,似乎看见了什么人类看不见的东西。

  以前,它从不叫。

  那天晚上在小岛上,毛尖尖突然出现,它都没叫一声。

  此时此刻,它到底看见什么了?

  月亮也害怕了,躲进了云层中。

  过了一会儿,那条狗的叫声渐渐变小,最后没有了。它吓跑了。

  周围很黑,很静,没有一丝声音。

  幸好,王响响有手电筒。他用手电筒照着,四下看。

  周围没什么不正常的东西。

  他抬高了视线。

  开始,他没什么发现,只看见稀稀拉拉的树叶。等他把脑袋转向西边,顿时吓了一跳,差一点叫出声。树上挂着一件红嫁衣。它像一个没有脑袋没有手脚的人,挂在树上一动不动,静默得如同一幅恐怖的油画,令人窒息。

  水纹回来了?

  王响响魂飞魄散。

  一个声音毫无预兆地响了起来:

  妈妈看好我的我的红嫁衣

  不要让我太早太早死去

  妈妈看好我的我的红嫁衣

  不要让我太早太早死去

  夜深你飘落的发

  夜深你闭上了眼

  ……

  那是一个女人的歌声,很飘忽,曲调十分怪异,阴暗而虚无,听了让人汗毛直竖,极不舒服。

  是红嫁衣在唱歌。

  王响响呆呆地看着它,脑子里一片空白。

  歌声戛然而止。

  过了半天,王响响爬上树,把红嫁衣拿了下来,抱着它回了家。他知道,它是来找他的,躲不掉。

  在红嫁衣的口袋里,他找到一部手机。

  手机里藏着一个故事——

  在一个不大的城市里,有一个女人,很年轻,很能干。她是一个记者。她的父母早早就死了,相依为命的姐姐也死了。她一个人孤独地活着,无依无靠。

  她拼命工作,只为了在这个城市里生存下去。

  她不敢谈恋爱,怕影响工作。

  她不敢休息,怕耽误工作。

  她甚至都不敢早睡晚起,怕完不成工作。

  可是,就算她一刻也不停歇,她在报社还是没什么地位,只能去采访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写出的报道从没上过头版。

  有时候,背景和关系比实力更重要。

  她时常感觉很沮丧。

  后来,她妥协了,跟某上级谈起了恋爱。确切地说,是做了他的情人。他承诺给她安排更重要的工作,提供更好的待遇。

  他的承诺一切都没兑现。

  一年前,她意外怀孕了。

  他给了她一笔钱,让她去医院把孩子打掉。

  她一个人去了医院。

  她很害怕,就把红嫁衣带在了身边。姐姐准备出嫁的时候,多做了一身红嫁衣,送给了她。她觉得,红嫁衣就是她的姐姐。

  为了避人耳目,她没有在医院留下名字。

  从躺上手术台的那一刻开始,她的心就一直在疼。

  那天晚上,她蜷缩在病床上,一直在流泪。

  病房里又来了一个女人。

  开始,她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后来发现竟然是同村的木棉。她没敢和木棉相认。她还没结婚,而木棉是寡妇,在这种地方见面,彼此肯定会尴尬。

  第二天,趁木棉去办出院手续,她悄悄离开了。

  她把红嫁衣留给了木棉,希望木棉能把它带回扎两目村。她不希望姐姐和她一样在外漂泊,更不希望姐姐看到她现在的遭遇。

  从那天开始,她整个人都麻木了。

  有一天晚上,她已经睡着了,手机突然收到一个陌生人发来的短信:既然抢不到新闻,你为什么不制造新闻呢?

  这句话没头没尾,看着让人很费解。

  她的心里却是豁然开朗。

  她又看到了希望。

  她想了很久,把目光对准了扎两目村,对准了七年前那起失踪事件。

  她还选定了主人公:王响响。

  一个落魄的画家,在漆黑的夜里捡到一艘鬼船,里面有一个穿着红嫁衣而且会唱歌的木偶人。从此,他的生活就变成了恐怖电影,身边的人一个个地遭遇不幸……

  这样的新闻,肯定会引起轰动。

  她用五件看上去不太起眼却有些怪异的小事当引子,拉开了恐怖的大幕……

  她成功了。

  她一直很想知道给她发那条短信的人是谁。她给对方打过很多次电话,对方一直关机。前几天晚上,她突然接到了那个人的电话。是一个男人,声音很怪异,冰冷而低沉,明显是经过处理的。

  “你为什么离开了扎两目村?”他问。

  “我觉得,一切都该结束了。”她小心翼翼地说。

  沉默了几秒钟,他又问:“你不怕别人发现你报道的是假新闻?”

  她的心里一冷,没说话。

  “回答我。”

  “怕。”她轻轻地说。

  “你应该把假新闻做成真新闻。”

  “什么意思?”

  “你应该明白。”

  她想了想,吓了一跳。

  “如果你不做,我可以替你做,反正你已经铺垫好了。”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她惶恐不已。

  这天晚上,她一直没睡好。

  此后的几天晚上,她都没睡好。

  故事讲完了,后面还有这样一段话——

  王响响,我知道你肯定会恨我,恨我欺骗了你,但是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想杀死任何一个人。我永远都记得那天晚上,我们同处一室,不说话,只是静静地躺着。虽然时间很短,但我会记一辈子。时光如果能够倒流,我会选择辞职,回到扎两目村,谈一场恋爱,生一个小孩……

  最后,我要提醒你:你身边有个鬼。

  我只是恐怖的传播者,而你身边的那个鬼,才是恐怖的制造者。

  很抱歉,我也不知道他(她)是谁。不过,我觉得毛尖尖很可疑——如果他心里没鬼,为什么要走?

  好了,不说了。

  再见。

  王响响变成了一个木偶人,静静地坐着。

  那条狗又回来了,声嘶力竭地叫。它的叫声里充满了惊慌和不安,似乎是在提醒王响响什么。

  屋子里空荡荡的,虽然很冷清,但是很安全。

  外面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否则那条狗不会这么疯狂地叫。

  王响响没敢出门查看。

  他越想越糊涂。

  到底谁才是那个鬼?

  难道这一切还没结束?

  这一天,木棉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男人。她要嫁人了,回来收拾东西,然后跟着那个男人去一个很远的地方生活。

  扎两目村的人都来送她。

  王铁钉和毛尖尖也在。

  那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男人进进出出收拾东西,木棉和黄婶站在大门口低声说着什么。收拾完东西,木棉坐上了那辆卡车。她扫视着众人,目光在毛尖尖身上停留了两秒钟,低下头,关上了车门。

  卡车开走了。

  王响响看着王铁钉和毛尖尖,问:“你们说,这一切结束了吗?”

  毛尖尖看着远去的卡车,喃喃地说:“她走了,一切就结束了。”

  “我觉得,还没结束。”

  “什么意思?”

  “那个鬼还在我们身边。”王响响一边说,一边观察他们的表情。

  王铁钉笑了两声,说:“反正不是我。我去下网捕鱼,晚上请你们喝酒。”说完,他背着手,慢悠悠地走了。

  毛尖尖说:“木棉就是那个鬼。她已经走了,一切都结束了。”说完,他也走了,走得很快,似乎是要去干一件很重要的事。

  王响响看着他的背影,又想起了水纹的话,疑惑地想:难道毛尖尖真是那个鬼?

  手机响了。

  王响响看了一眼,竟然是木棉的短信:毛尖尖诬陷我。

  很显然,木棉察觉到了什么。

  王响响呆呆地站着。

  黄婶突然从他背后冒了出来,转到他面前,定定地看着他。

  “你看什么?”王响响心里直发毛。

  黄婶木木地说:“你有心事。”

  王响响没否认。

  “说出来听听。”

  “为什么?”

  “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停了一下,黄婶又补充了一句:“我知道很多人的秘密。”

  王响响想了想,说:“我身边有个鬼,我想把那个鬼找出来。”他有点病急乱投医的意思了。

  黄婶看着他,等待下文。

  王响响又说:“王铁钉说他不是鬼,毛尖尖说木棉是鬼,水纹说毛尖尖是鬼,木棉说毛尖尖诬陷她。你说,谁是鬼?”

  黄婶想了半天,终于说:“我不知道。”

  王响响掉头就走。

  “我只能确定他们中间只有一个人说的是真话。”黄婶在背后说。

  王响响停下来,转过身看着她,问:“什么意思?”

  黄婶慢吞吞地走了。

  不远处,王铁钉和毛尖尖拿着渔网,一前一后过来了。

  王响响不想去捕鱼,就回了家。

  一路上,他都在想那个问题:王铁钉说他不是鬼,毛尖尖说木棉是鬼,水纹说毛尖尖是鬼,木棉说毛尖尖诬陷她,他们中间只有一个人说的是真话,谁是鬼?

  他一直没想出来。

  聪明的读者,你能告诉他吗?

  其实,答案就藏在第二章。

  不信,你回头找找。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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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评价:这个故事以王响响捡到一艘诡异的木船为开端,揭开了一系列离奇事件的序幕。作者巧妙地运用了悬念和恐怖元素,将读者带入一个充满诡异和神秘的氛围中。故事中的人物形象鲜明,王响响的细腻沉稳、水纹的神秘莫测、王铁钉的阴郁诡异,都给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故事情节跌宕起伏,悬念迭起,引人入胜。作者在故事中巧妙地融入了民俗文化和民间传说,使得故事更具真实感和神秘感。同时,故事中对人性的探讨也颇具深度,引发读者对善恶、命运等问题的思考。然而,故事也存在一些不足之处。例如,部分情节过于巧合,缺乏逻辑性;部分人物的行为动机不够明确,让人难以理解。此外,故事的结局略显仓促,留有悬念,但并未给出圆满的解释。总体而言,这是一个令人难忘的恐怖故事,值得一读。它不仅带给读者惊悚的阅读体验,还引发了对人性、命运等问题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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