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或许是我家和他，多少有点沾亲带故。

　　我叫王小莲，我爸和他是远到查无此人的表亲戚。

　　所以当年爹妈结婚时，是村里屈指可数的，没被他闹过的夫妻。

　　他吵着要住在我家。

　　王军本就是村里出名的混球，我爸妈也不好和他纠缠。

　　再加上实在带点亲戚，就答应了他。

　　把他安排在我的房间。

　　我和爸爸妈妈暂时挤在一个屋里。

　　吃晚饭时，我感觉王军的精神状态很差。

　　他有些过于兴奋了。

　　吃饭就吃饭，还非要拉着我爸喝酒。

　　“就今天，今天就能到头了！”

　　王军吃着菜，咯咯的笑个没完。

　　“今天要是被害死了，那就死了。”

　　“如果没死，就再也不用怕了！”

　　或许是他真觉得自己要死了，在酒精的刺激下，他变得毫无顾忌。

　　“反正都死了。”

　　“这些人都死了！”

　　他满身酒气，十分得意的说着。

　　“你们知道燕子是怎么死的吗？”

　　王军看向妈妈，朝她敬酒。

　　“你们肯定猜不到！”

　　“因为我也不知道，嘿嘿！”

　　他的眼睛眯起来，似乎是在陶醉的回忆。

　　“当时把她衣服撕了，在雪地里！”

　　“又白又香，年轻确实不一样！”

　　我妈烦的要命，叫我去厨房拿点东西。

　　而后她看了眼王军，又把我叫了回来。

　　王军还在滔滔不绝的讲着。

　　“当时又掐又打的。”

　　“真不知道是冻死的，还是憋死的。”

　　“当时我们仨，我和赵瘸子……”

　　“还有一个人，你绝对猜不到。”

　　王军喝着酒摇起头，眼睛几乎要黏在妈妈身上。

　　“真的，嫂子。”

　　“你绝对猜不到！”

　　我爸看不下去了，给王军又塞了瓶啤酒。

　　“喝你的酒吧。”

　　王军接过酒，嘻嘻的笑着。

　　“来，接着喝！”

　　十六

　　夜里，我晕晕乎乎起床上厕所。

　　从厕所回来后，进了自己的房间。

　　爬上炕的瞬间，看见身旁的人后，被吓得立刻清醒了。

　　今晚王军睡在我房间！

　　我应该回爸妈那屋！

　　脑子嗡的一声，我连忙想跑。

　　还没等跑下炕，突然听见房子的大门在响。

　　有人在撬门。

　　夜里本来脑子就不清醒。

　　大门正隔在我和爸妈的房间中间。

　　窜出去，正会和那人撞个正着。

　　我慌不择路，四处张望连忙钻进了大衣柜里。

　　我缩在柜角，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漆黑的柜子里，我屏住呼吸。

　　柜门外王军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还有那一下一下，不断靠近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