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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妈竟然还哄了最小的三妹睡觉，三妹睡着后妈从身后拿出一颗苹果递向我：“你爱吃的。”
我双手握着苹果一夜未眠，一是因为可能吴梅也发现了我知道她换了我妈的魂，二是我看到了吴梅在院子里大口大口撕扯着白天剩下的猪肉，那个速度，一点也不像个人。
我纠结了很久，还是默认了吴梅的存在，吴梅当我们的妈，至少比那个看我们不顺眼的亲妈好，而且她看上去也没有恶意。
妈再也没有打骂过我们。
我们姊妹三个的身体在一天天变好，可爸的脸，却一天比一天憔悴。
爸本来就瘦，现在连腮帮子都没了，仅有的皮凹进脸的两侧，发黄发黑。
我没有告诉爸真相，我怕爸找道士赶走吴梅。
妈身上的肥肉也越来越少，穿上红裙也不再紧绷。
我并没有多亲近妈，虽然我喜欢吴梅，但她顶着我妈那张脸，让我实在亲密不起来。
二妹说她总觉得妈怪怪的，整天只吃生肉，怕不是哪天猪呀鸡呀没了，连我们一起吃了。
三妹开始黏妈了，现在连吃饭，都要坐妈怀里。
我多少还是怕二妹的话灵验，偷偷劝过三妹，三妹听不进去，妈一叫就跑去，还要和妈一起睡觉。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月。
直到爸死了，妈粗糙地举办了爸的葬礼。
葬礼上放着爸遗像的桌子腿上绑着一只公鸡。
公鸡一直对着妈叫个不停，还不断扇动翅膀扑腾着。
公鸡这样应激，应该是妈一直盯着鸡咽口水的原因。
村长看到鸡，眼珠子打转，问了妈一句：“王婶，你这肚子，怎么几个月了一点没变，还是这么大。”
妈应付了过去：“最近瘦了，肚子也跟着瘦了，所以才像没变一样。”
妈在最前面哭丧，村长喊我过去：“妮，你妈最近有没有啥不对劲？”
我眼神闪烁：“没有。”
村长一脸不解，拄着拐杖：“怪了，我看你爸这死状，像是被吸了精气。妮，你妈不对了一定要给我说，要不你家会有大祸啊！”
我怔怔地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