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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两个人醒来的时候, 早已被我捆住手脚。
方海看着自己被固定在手术床上, 恐惧地挣扎。
嘴里的呜呜声, 让人实在烦躁。
我刚拿出他口中塞的棉布。
就听见他说道,“你真的误会我了, 你应该去找小余报仇。”
“就算没有我, 你妹妹也活不了两年了。”
“我是为了救更多的人才这么做。”
我看着他这副义正词严的面孔, 无比恶心。
我冷冷地看着他说道, “我现在做这些也是为了消除你的执念,也算是救你。”
“所以,你要乖乖配合噢。”
我拿起匕首, 划开了方海的两个手腕。
鲜血滴落的声音, 无比清晰。
没有什么比聆听自己的死亡过程,更美妙了。
方海没想到我敢来真的, 他破口大骂道, “你妹妹是被你爹娘送来的,没有人要的小孩给我做实验有什么错?”
“她应该感谢我才对!”
“是我让她这种人有了价值!”
我拿起他记录数据的笔记本,笑着说道, “所以, 如果你快点上路。或许还能碰见我爹娘。”
说完,我当着方海的面, 将他那几本数据,一张张撕成碎片。
看着毕生心血在眼前被毁,地下室中响起了野兽般的怒嚎。
还有一个人, 我看着眼前面露凶色的壮汉,突然想起一旁土坑后面的小门。
门上有几个古朽的文字。
我认不太全, 但只要认得上面的“违者,死”就足够了。
村里的老人们常说,
有些墓里的瘴气是致命的。
这个墓主已经在外室留下了几箱财物, 但还是低估了人的贪欲。
这个壮汉一直没有进这扇门, 想来是在等方海研究出破解之法。
那我今天就做件好事, 送他进去吧。
当我把人费力地推进去之后,自己也快累得虚脱。
我靠着这扇门缓缓坐下。
入口上方传来了警笛声。
余婶把时间掐的正好。
这里的所有人, 都要接受审判。
包括我。
手术床上的方海早已经不再喊叫。
鲜血染红了地面上的碎纸屑。
像是从泥土里,挣扎而出的花朵。
吸入瘴气的我, 视线越来越模糊。
这一刻我仿佛看到了, 从前带着妹妹去田间看过的花海。
枝红色的茶花,随着微风飘落。
妹妹伸着小手,咿呀地喊着,“姐姐, 花花。”
我笑着折下一朵山茶花,插到妹妹的发间。
牵着妹妹的手,我们沿着乡间的小路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