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飘窗处,日落昏黄,洒进来橘灿的光斓。
那里空无一物。
此时的我,似只受惊的兔子,一蹦三丈远,紧紧的抱着枕头,满脸戒备的站在距离门最远的那处角落。呜呜,我的计划夭折了!
狗男人真够绝,没花,盆移走了,我能想到的,他似乎也都能想到,谨慎而缜密的,杜绝了一切可能存在的后患。
门开了,对方走了进来,手里端着方木托盘。
他如同往日那般招呼着我:“潇潇,你饿不饿,快过来吃东西吧!”
我一动不动。
还演?傻子才信!
再一瞅,盛着饭菜的碗,都给换成不锈钢碗了,丑得一批,敢信吗!我暴躁得很,用得着防我防到这种地步吗?
虽然吧,我的脑子里,确实有那么一瞬,有想过要是端来的是寻常瓷碗,那就砸了,利用碎瓷做点什么,我摸了摸鼻尖,眼珠子溜溜的转。
既然不能硬来,那总得另想法子脱困的。
或许,我的态度,可以软和点,我决定试试。抬眸,对着那张俊脸,顺嘴就喊:“寒……”
寒声,这是男友的名字,我差点习惯性地张口这般喊他了,可他并不是赵寒声,想了想,我改了称呼:“江先生。”
男友赵寒声在被领养前,原名叫做江知梧,想来他的哥哥也是姓江没错的。
不想,仅仅一个姓氏的称呼,便令对方莫名激动起来:“潇潇,你想起来了?”
“什么?”我觉得莫名其妙,甚至,隐隐戒备起来,防着他搞新套路。
他的眼睛,瞬时,黯淡下来,他盯着我看了足足半分钟,然后,他沉声说道:“江知寒,我的名字,我们可以重新认识一下。”
江知寒、江知梧,咦,他的名字也带了个“寒”字?我小小的惊讶了下。接下来,我们都沉默着,那份饭菜,我吃了。
离开前,他对我保证着:“潇潇,我不会伤害你的。”
待到门关上,我立时撇撇嘴,对他方才说的嗤之以鼻。这间卧室,被他打造成了我的囚笼。直到第四天,我才等来了出逃的机会!
西侧的车库里,江知寒开着车缓缓驶出。十分钟前,他曾站在门外,如同往日那般对我报备着行踪,说是要出门一趟,还问我有什么想要的,他给我买回来。
我懒洋洋的哦了一声。
他得了个没趣,默默地走了。我抱膝,坐在飘窗上,继续百无聊赖的数着云朵。直到那辆车开得不见踪影了,我顿时不再装忧郁女青年!
直奔床边,拆被套,抽床单,再给结合,拧成粗绳状,简易的绳梯这就有了。再奔向电视柜前,深吸了口气,用力举起来,尖角朝外,重重的砸向窗玻璃。
狠着心,砸了数下,玻璃总算应声而裂。
我以为,只要江知寒不在,我就能凭借着自己的智慧,打破这囚笼,顺利逃生的。然而,我估算错了两件事。
一则,高估了我的体力。本来,按照我的设想,我应该抓着床单,一步一跃,循序渐进,灵巧的往下攀走。实际呢,我根本找不到支撑点,手忙脚乱,还打滑!
二则,低估了楼层高度。本来,我以为二层不算高,直到亲身上阵,才晓得,这不是我能挑战的高度!别墅区,为显高阔,一楼得有四五米高吧!
我的手心都是汗,紧紧的抓着床单,指尖用力到泛白,双臂酸疼得很,既上不去,也下不来,晃荡在半空中,紧张得要死。
影视误我啊!
我也想过,要不然,直接跳下去?但我不敢赌,万一折了腿,再严重点,落了残疾怎么办?我不上不下的吊在半空着,悔得要死,莽撞了莽撞了呜呜!
生活不是电影,并不能倒带重来。我只能咬着后牙槽,坚持着,一点点往下挪。我急喘着气,四处望了望,祈盼着,哪怕来个路人甲,救我于水火中也行啊?
奈何,八方神仙都忙着,路人甲没有,只有黑着脸的大魔王。
“林潇潇!”
我往下一看,江知寒不知何时回来了,只见他黑着脸,站在草坪底下,问我:“荡秋千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