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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窜和惊恐的喊叫在夜幕降临的井门村此起彼伏。
他们,再一次的经历了炼狱。
只是,这次,再也不会有狐观音从天而降,救他们性命。
“为什么?”
最后一个人握着扎入腹脏的尖刀,带着全村人的悲愤,艰难问出声。
他们明明已经按她们的要求将我太爷爷凌迟而死,为什么不依约放过他们?
“为什么?”
红衣女子如愿开口,让他死得瞑目。
红衣女子和狐观音本是一人。
她因井门村之事一直心中恨意不平,却又因本性心善不愿报复,这块心结就成了她修行路上的障碍。
师傅为了帮她破障,以离魂之术将她分成两心,留了红衣鲤娘子,也还了她狐观音。
让“她们”同回井门村,并给了“她们”一个赌局。
赌局的筹码是报复和原谅。
而内容是“人性”。
她们给了井门村人一个考验,看他们是不是还如当年一样,为了自己的生存,可以牺牲哪怕有恩德于他们的人。
若他们甘心全部赴死,胜者便是“原谅”,鲤娘子便归于狐观音,得到彻底的解脱。
而如果他们为了活命再次选择牺牲恩人,便是“报复”赢了赌局,狐观音便彻底成了鲤娘子,再不执善念。
“这是你们的宿命。而命不由天,万般皆由自心。”
红衣女人看着不远处的枯山如此说道。
那边藏着去娘家借粮回来,一直躲在陡坡后,死死捂着我爷爷口鼻,不让其出声,目睹了一切,也逃过了一劫的我太奶奶。
据说,来年春天白骨山就重新焕发了新生。
而今日白骨山的旅游还是没有办下来,不是因为听了我爷爷的故事,而是疫情爆发,被迫停工。
至于以后还会不会开发,应该也是个未知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