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你？你是掌柜？晓慧你……！”

此时不但是舒雅老师，就连王主任和老罗都是一脸的震惊。

舒雅老师还问继续发话，王主任便忍不住说道：“你是掌柜？这怎么可能！虽然一直以来我都未曾见过掌柜的庐山真面目，但我经常与他通电话，他是一把男声，还是一个上了一点年纪的男声，而你只是一个年仅二十岁的女生，怎么会是掌柜呢！”王主任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我嘴角一动：“32086，这个是地下室最后一间房你们保险柜的密码，里面放着每一期咱们集团与部分买家的交易账本。7285，这是你的一个境外银行账户的最后四个号码，每个月我都会透过这个号码给你发工资和奖金。而咱们最后一通电话通话内容的最后一句是，这个卧底我会亲自处决。我说的都没错吧？”

此话一出，王主人是更加吃惊，他连忙点头道：“你、你真是掌柜？可是为什么……”

我说：“为了隐藏我的身份，我每次都是透过变声器与你通话的，至于我为什么是你们的掌柜，这就不得不从当年开始讲起。”

21.

我的真实身份与过去。

我的名字确实叫苟晓慧，我来自泰国，虽然我是一个二十岁的女生，但我的真正身份确实是这家学校的校长，江湖上人称掌柜。

我的母亲在我八岁那年不幸病逝，随后我那个嗜赌如命的父亲为了赌博，竟然毫不犹豫地将我跟妹妹一起卖给了人贩子。

从此，我们姐妹俩便开始了悲惨的生活。

人贩子让我们去街道上乞讨，每天有固定的任务，要是完成不了任务，我们不但没饭吃还会遭受无情的毒打。

那时候，我们两个每天都吃不饱穿不暖，遍体鳞伤。

后来一个夜晚，有一个群人闯了进来，其中一个瞎了一只眼的男人用刀杀死了那个人贩子。

那时我跟妹妹都很高兴，我们以为我们终于得救了。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帮人的身份竟然是另一个镇的人贩子，这是江湖上所说的黑吃黑。

以独眼男为首的团伙不但做事凶狠，手段残忍，而且更有组织性。

他们利用自己的手下以及其他单干的人贩子将附近几个镇的落单孩子和女人都拐来，为了骗得的更多钱财，他们经常对这些人进行毒打和禁锢，随后，孩子们被派去乞讨，女人则被卖去火坑里。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的一辈子就这样过！

所以我和妹妹利用一次出外行乞讨的机会把被拐带的事情告诉了一个路人，并让他帮我们报警。

而这名路人也不负所托，在两天后警察找上门来了。

只可惜那时的我低估了独眼男的实力，他所布的眼线很多，当警察赶到之时所有的孩子已经被转移走了，包括我与妹妹。

因为此事，独眼男怀疑是我们这帮孩子报的警，于是将我们所有人进行毒打。

我不想妹妹被打死，一人做事一人当，最终我站了出来承认是我干的。

当然，换来的是更残酷的折磨。

我知道无论我怎么哀求，他们都是不会放过我的，在这些人的眼中我连一头猪都不如。那时，我每天期望着的是有人来救我，把我救离这个鬼地方，因为我真的很想活下去。我发誓，谁来救我，我的命就是谁的！

可是，我没等到来救我的人。

我身体撑不住了，直接晕死过去。

他们那帮人也把我丢进了附近的粪池里头，让我自生自灭。

那时的我就像一件被遗弃的垃圾。不！在他们眼中我应该连垃圾都不如。

没关系，死亡对于我来讲何尝不是一种解脱。起码，我不用在这人间受苦了，不是吗？

只是我放心不下我的妹妹。妹妹，对不起，姐姐不能好好保护你，我要先走一步了。

然而当我以为自己会去阎王爷那里报到之际，我感觉自己被人从粪池中捞了起来。

我再次睁开双眼时，我看到了一个满脸胡子的中年大叔，虽然他长得凶神恶煞，但当时的我看他，他就是神仙，就是天使。

他叫坤叔，是他救了我。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是另一个拐带集团的首脑，当日他带着他的人马将独眼男的人全部灭掉，把这个地区的势力全部收归囊中，也顺带救了我。

虽然又是黑吃黑，但没关系，只要我活着就好。

后来坤叔跟我说，他当日之所以救我是因为我长得跟他死去的女儿很像。

俗语的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坤叔把我收了当他的干女儿，从此我不再是那些下贱的行乞孩子。

因为我的关系，妹妹也一同被提了上来。

我曾经发过誓，谁救我，我的命就是谁的。

从那天起，我再也没有逃走的打算。

在往后的多年里，虽然坤叔依旧做着那些犯法的勾当，但他真的把我和妹妹当成亲生女儿，不但没有强迫我们同流合污，还出钱供我们上学读书，在我心中，他早已取代了我亲生父亲的位置。

然而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霎时之祸福。

在我十八岁成日礼后的第二天，组织内的一名头目突然叛乱造反，还设局要刺杀坤叔。坤叔一时疏于防范，身中多刀。

幸好我先前已察觉这个头目有所不对，暗中安排了一个内应在他身边进行进行监视。最后，在关键时刻我命令这名内应当场击杀了那个头目。

只可惜那时的坤叔已经奄奄一息，命不久矣。

坤叔因早年丧女，如今膝下又无儿，因此他在临死前要我坐上组织老大的位置，替他好好管理生意，不然他一生的心血就会付之东流。

我当然他的组织是干什么的。

可是以前我曾经发过誓，谁救我，我的命就是谁的，今日坤叔临死前有求于我，我无论如何都必须答应。

于是，我接任了组织老大的位置，随后更是用手段将其余想谋反的头目给一并除掉。

既然我已经做了老大，那我必须为组织谋利益。

虽然以前坤叔一直不让我去碰组织上的业务，但我天天看着他如何谋划，如何排兵布阵，其实我心中早已有清楚整个组织的运作模式。

而我也似乎天生具有策划和谋略的天赋，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我已经把组织的各种业务给打理得井井有条。

我知道我只是一个年仅二十岁的女生，而组织散播到世界各地的兄弟有很多，为了能更方便行事，我给自己取了个代号名为掌柜。

为了利益最大化，我甚至想出了以职业培训学校为据点来进行对年轻女人的搜罗与买卖，女人的素质越高，卖价就越高。

但有一点我跟坤叔不同，我知道干这勾当一旦被警方逮住就是死刑，于是我便不再出面，转为暗中操控着这一切。

如此一来，火怎么烧也烧不到我身上。

这招果然凑效，这两年来，虽然警方多次设计要捉我，但我都是安然无恙。

然而在一次交易中，在我手下做事的学校副校长竟然差点被警方逮住，这明显是警方提前知道我们的交易信息，继而暗中实施围捕。

可我也不是吃素的。

蛇头明是一直为我们集团提供货源的供应商之一，也就是提供女人的其中一条水源。

他跟我说，他在警方里面也安插了卧底。也正因如此，在那次交易中我才能提前通知副校长让他逃走，避免落入警方手中。

而蛇头明还说，他的卧底告诉他，警方在我的学校里面安插了卧底，所以上次交易的信息才会暴露。

虽然坤叔已死，但他多年辛苦经营的地下王国绝对不能毁在这个卧底手上，我必须除掉他！

可是这个卧底隐藏得很深，要将他揪出来并不容易，而这个卧底的目的无非都是想把我给引出来，既然如此，那我唯有亲自出马，以学生的身份混入学校，把这个卧底给揪出来。

在学校里面，只有李明一人知道我的真正身份，他其实并非老罗的亲外甥，他是我的人，是我使钱让他冒充顶替了老罗在乡下的那个外甥的身份，老罗有二十多年没回过去，他根本连自己的外甥长成什么样都不知道了。

随后我把李明安排他在学校做事，目的是帮我监视学校里的所有人以及暗中协助我。

至于王主任与老罗还有舒雅老师，他们是副校长安排进来的，然而副校长在之前的交易中却差点被捉，因此我对他们三人是起了疑心，我猜测当中有一个人极有可能就是警方的卧底。

随后我是布下大局，以李雨绮为引子，通过我解开饭堂地下室的秘密，从而将王主任、老罗以及舒雅老师给引进了这个局里面。

我安排李明假扮警方的卧底，而我则出谋划策替胡翠翠他们假意营救李雨绮。

为了让计划进行得顺利而又不惹人怀疑，我以掌柜的身份事先对学校的一些日常运作进行了调整。

例如我故意把运送粮食的卡车时间从原来的下午四点半调到晚上八点，这样届时逃走起来也会方便很多。

其次，因为李明是我的人，所以他一定会配合我的行动继而把随身带着的那串钥匙给挂出来好让胡翠翠成功进去地下室救李雨绮。

当然，在胡翠翠去救人之时，我根本没有打电话报警，我打的那个电话其实是以掌柜的身份去通知王主任的，让他在九点二十分之后派人下山去追截。同时，我也跟山下便利店老板老陈提前沟通了这件事，让他那边也做好准备。

我知道这个隐藏的警方卧底很谨慎，如果营救的行动太顺利一定会引起对方的怀疑，于是我故意把这次营救行动设计得曲折艰辛，让所有人都信以为真。

我也清楚，要这个卧底现出真身必须以孩子们的性命为要挟才行，因此我设计了李明用枪来要挟我这一幕。

最终果然如我所料，那个卧底现身了，她正是舒雅老师。

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才是那只真正的黄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