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我不敢确定,只觉得这案子越来越复杂了。
就在此时,小王打电话过来,说在一家宾馆,查到了二月二十九日刘燕的入住登记。而且监控显示,后半夜有个男人进了她房间。
“是章得强么?”我急忙问。
“不。”小王却沉声道:“是那个赵刚。”
我心头一紧,立即跟大勇赶回局子里。
“传唤赵刚了吗?”我一进门就问。
小王摇摇头:“已经去过他家了,人不在,让他妈打电话叫回来,也打不通。”
难道逃跑了么?
我心情沉重查看监控录像。
画面中显示,二月二十九日下午六点,廖杰与刘燕一起进入宾馆,提着很多日用品和零食。
走廊上,廖杰一直对刘燕嘘寒问暖,说她要是找不到工作的话,可以到自家养殖场打工。
但廖杰没进门,放好东西后就离开了,刘燕则一直没出来。
直到后半夜十点一刻,赵刚进门了。待到十二点多才离开。
他开门时,刘燕手里还拿着封牛皮纸,看形状应该装的是钱。
“原来幕后主使是他!”
大勇倒吸一口凉气:“我终于明白了!”
“赵刚想跟廖菲菲谈恋爱,却被廖杰棒打鸳鸯,于是心怀不满,意图报复。”
“而且,他从廖菲菲那了解到,廖杰的婚姻很不幸福,有可趁之机。”
“于是,他就雇刘燕施展美人计,为的就是抓住廖杰婚内出轨的把柄。这样一来。就能胁迫廖杰同意他跟廖菲菲的婚事了。”
“而且不仅如此,他真正想要的恐怕不是人,而是廖菲菲的那一半家产!”
我含着食指呢喃:“逻辑上说的通,但刘燕为什么会遇害呢?又是谁下的手,真是廖杰吗?”
大勇点头:“可能性很大啊!可能就是廖杰后来发现了这是一场骗局,恼羞成怒所致。”
我皱眉道:“不管如何,现有的证据,已经能把赵刚列为涉案人员,先抓回来再说!”
正准备出动所有警力全城搜捕,拘留室那边的同事就急慌慌跑过来。
“李队长,那个章得强翻供了!说刘燕是他雇来敲诈廖杰的失足少女。”
什么?
“妈的,刚查到赵刚头上,他就把嫌疑揽到自己身上,有这么巧吗?”大勇怒道。
我咬了咬腮帮:“先听听他怎么说。”
审讯室里,章得强泰然自若,又嬉皮笑脸的要烟。
这次我没给,冷声道:“有话直说,别忘了,你仍旧是个死刑犯!”
章得强撇了撇嘴,淡漠道:“说就说。”
“我跟杰仔,原本我是大哥,他是小弟,小时候他天天被校混混堵在厕所揍,我就是混混头子。打着打着,我看这小子还挺听话呢,每天都乖乖交保护费,就罩着他了。”
“可后来,他被他老子接到城里去住,情况就变了。”
“我高二辍了学,打工嫌累,支摊子没本钱,就一直在街上混搭着,靠打学生仔勒索保护费,有次下手重了点,把一个小崽子打的脾破裂,被家长举报了,当时我已经成年了,就在牢里蹲了几年,出来后更找不到生路了,说实话,混得还不如狗呢。”
“可杰仔这小子,投胎投的妙啊,跟我一样高中就读不下去了,但家里面早就铺好了路,送去海南那边开美发店。倒闭后反而过的更好了,直接回家继承养殖场,房、车、老婆,都被家里人安排好了,要多风光有多风光。”
“他有一点挺好的,就是不在我面前嘚瑟,我就还拿他当兄弟看。可怎么说呢?人家反倒觉得兄弟我高攀了。”
“面上客客气气,背地里挂我电话,叫出来喝酒也磨磨蹭蹭。有次老同学聚餐,这小子给别人都递烟了,就给我没递,草他妈的!那时候我就对他很不爽了。什么玩意儿,不就是家里有钱,又不是他自己本事大!”
章得强换了个坐姿,眼神阴沉:“直到今年春节,我在火车站偷了个钱包,有一千多块,就想着搏一搏,单车变摩托,以后比廖杰更风光,结果就他妈搏成了八万多块钱赌债!”
“这么多钱,我上哪儿还啊,可赌场那帮人不是吃素的,还不上非宰了我不可!所以,我就想到去跟杰仔借了。”
“结果这小子,不借就不借,还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让我以后别再纠缠他。”
我皱眉道:“于是,你就想到利用仙人跳的手段来勒索?”
章得强深呼吸着点点头:“我很清楚,杰仔媳妇就是个泼妇、控制狂,搞得这小子天天不高兴。而且十多年兄弟不是白当的,我知道杰仔喜欢吃什么,喜欢听什么话,喜欢去哪里逛,很容易撮合他跟其他女人。”
“刘燕,我也认识很久了,就是个在鲁南市那边卖春的,我跟她约定好了,就是仙人跳,拍到杰仔婚内出轨的把柄后,就勒索五十万,到时候我分她十五万。”
“可没想到,被这小子察觉出来了。”
“后来的事你们也知道,他跟刘燕吵了起来,情绪激动下就杀人了,还故意骗我到现场,拿着刀子逼我一起抛尸,然后把车抛弃在了一家汽修店里,约定好了谁也不出卖谁,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说起来,我真的对不起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