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草人的秘密:夏觞州的恐怖人偶工房(18)

怪谈记
陈中和他的朋友们在一次外出赏月时,遭遇了一系列诡异恐怖的事件。他们在一个废弃的纺织厂中发现了大量吊死的尸体,以及一个神秘的稻草人,似乎与这些尸体有关。在逃离纺织厂后,他们遇到了壮汉夏觞州,他收留了他们并提供了食宿。夏觞州是一个退伍军人,也是一个人偶制作师,他最得意的作品是一个名为诗绪的陶瓷娃娃,这个娃娃是以他已故恋人王晓兰为原型制作的。然而,随着故事的发展,陈中和他的朋友们逐渐发现夏觞州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他们自己也卷入了一场关于复活、人偶和死亡的恐怖事件中。

第十八章致胜关键

时刻已至清晨,阳光本该普照大地,山坳却似笼罩一层阴霾,周遭仍是灰蒙蒙的,看不清楚。

胖子看计策成功,暗地爽了一把,然后对我使个眼色,叫我赶快发问;我反瞪他一眼,意思是说泼出来的水自己收,别把担子推到别人头上。

别看这头猪平时蠢笨,关键时刻总算有点作用。他索性一屁股坐下,对夏觞州提出几个建议:“喂,你保持那个姿势多久啦?反正我们也逃不出你的五指山,干嘛不坐下来说话?”

夏觞州鼻孔哼道:“小胖子,就你那颗猪脑袋还妄想骗人?恐怕我脚一松,这只猴子立马便逃,到时我找谁要人去?”

胖子今天突然开窍,使出激将法:“怎么?堂堂一个海军陆战特勤队的退伍军人,居然怕几个连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这话说出去还不给人笑死。”

夏觞州眼睛眯成一缝,看得出他有点生气,可正如胖子所说,人家特勤队的,怎么会轻易中计?所以胖子又加把劲儿:“阿中,等等夏哥松脚时,你就乖乖的坐着,我有计策脱身。”

我一怔,哪有人直接把“我有计策”大声喊出来的,这头猪莫非蠢病再犯?夏觞州也是不明所以,道:“小胖子,你心慌啦?嘴巴都语无伦次了。”

胖子诡异一笑:“夏哥,你一向自诩英勇无敌,我李大原偏不信,现在摆出光明正大的阳谋,就看你有没有种应付了。”

夏觞州仰头长笑:“好,我就陪你们玩玩,看看一头猪能有什么把戏。”

我瞥眼偷看小羊,他也是一脸愕然,完全不明白肥仔的目的。偏偏我们现在是“鸭子赶上架、不得不等死”,一切只能交给他了,我还偷偷发誓,假如计策真的成功,回家后我一定奉他为神猪,天天上香。

夏觞州果然抬脚,我也老实地坐起身子,看那高大的身影盘腿坐在我旁边,压力大减,静待胖子演出。

“夏哥说要让我们死的明白,就趁现在为我们解惑如何?”胖子现在的态度从容不迫,有点像刚刚的夏觞州,反观正主儿倒有点被唬傻了。

“你想知道什么?”夏觞州问。

这次却非胖子回答,而是小羊发言:“我比较好奇的,是你得到那邪法的过程。”

夏觞州没有因为小羊把这套法术称为“邪法”而生气:“说来简单,我有一次回老家的时候帮忙整理仓库,从一堆旧书中无意发现的。”

我和胖子难以置信,仅仅研读从仓库里翻出来的破书、掀起腥风血雨,这种电影里的情节鬼才相信。我忍不住问道:“……你就这样按照随随便便挖到的旧书,然后弄死这么多人?”

“我知道单单只是口述,你们很难相信,”他道:“不如这么说吧,书的主体基本上都是纸张,如果它具有保存价值,是一件不可多得艺术品、收藏品,甚至是跨时代的巨作、稀奇罕见的珍品,你说,制作人会不会对它特别装订,让书变的更加有价值?”

“可即便装订的再完美,书页必定会受损,尤其是外层的皮革、麻布、纸板或木板,容易被侵蚀,造成书籍酸化,散发浓烈的气味,进而破损松散。”

夏觞州道:“那本书除了当初『烫金』沾上的金属颜料、一些烧焦和发霉的痕迹,纸张的弹性完全没有任何质变,更重要的是,里头有我先祖的字迹,虽然模糊,用铅笔划过之后,才知道是某些生词的解释。”

“等等,我有疑问,”胖子喊道:“你怎知那字迹就是你先祖的?”

我心里骂道你管这么多干嘛,这种事根本无关紧要啊。夏觞州瞪眼道:“从我家仓库里找到的,就是我家祖先的字,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知道杨百翰的这段秘史?”

“呃……好吧……那你看的懂洋文?”胖子问。

“如果是英文的话,我勉强还懂一些,怎奈那本书通通都是德文,所以我把它称为天书。”他认为自己的命名方式很有趣,咧嘴笑道:“我也是后来把单词片语拆了找人翻译,才知道其中奥妙。”

小羊低声喃喃自语:“原来如此,难怪……”

夏觞州说到兴头上,也不理他,续道:“前半部的问题我回答了,后面你说我随便就找人来开杀戒?”他看我一眼,道:“所以说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连『事前准备』都不懂。”

“事前准备?”

“没错。”他稍微伸展发酸的双腿,“我一开始的目的,只想复活小白。”

“小白?”我看向长的白白嫩嫩的胖子,夏觞州赶紧澄清:“此白非彼白,我是说我家的狗。”这话把胖子说的比狗还不如,不过深得我心。

夏觞州道:"我当兵前两年、发现那书后不久,家里养的狗过马路时被车撞死,肇事者驾车逃逸──哦,不用愤慨,他已经在那堆稻草人里面了──它从小跟我一起长大,是我们夏家的一份子,就这样到天国投胎,全家人都不忍心,便为小白举行葬礼。"

"小白的葬礼按人的仪式举行,当然也包含『做七』,本来是打算做满七七四十九天,可惜那时候穷,法师只愿意做满第一个『头七』,也就在那个午夜,原本摆放灵堂的内室突然狂风大作,把守夜的我吓得亡魂大冒──不准笑,再笑我翻脸哦!"他的神经有点不太正常,因为我们根本没有笑,也许夏觞州早就疯了,要不弄死几百个人的手段,一般人可没这个胆。

我只好安慰道:“好好好,我们不笑,夏哥你继续讲。”

夏觞州清清嗓子:"那时我还没改信基督,对这种玄之又玄的事深信不疑,跪在地上祈祷小白不要做怪,这招很有效,片刻过后,一切风平浪静,我缓缓站起身子,赫然发现灵堂的前台上摆着一本书──"

我惊叫:“莫非就是那本天书?”

夏觞州一拍大腿,喊道:“正是那本天书!”

我和胖子倒抽一口冷气,先撇开真假性质不谈,光听“头七”两个字就会冒冷汗,何况是这么戏剧化的一幕?

倒是小羊没有任何感觉,只问道:“那你成功复活小白没有?”

“当然!”夏觞州道:“事后我把这件事告诉爸妈,让他们先别下葬,找几个翻译了解内容,计画就开始了。”

小羊冷笑道:“我总觉得奇怪,为什么最近的野狗『越来越多』?原来刚好相反,是野狗的数量正在『逐渐恢复』啊。”

夏觞州得意地笑:“没错。我偷偷告诉你,过程非常完美,小白是只土狗,肢体器官只要找同种类的就好处理,不像人类这么麻烦,不到三个月,它就活生生地在我们眼前活蹦乱跳。”

胖子突然插嘴:“慢着,你刚刚说让你爸妈停止下葬,那你有让你爸妈参与过程吗?”

夏觞州道:“小白是我们的家人,不只我爸妈,我的姊姊,还有两个弟弟都参与了。”

我们一致沉默,这是什么样的家庭啊──野狗屠戮之家?

静默让气氛更加尴尬紧张,我正没做理会,小羊问道:“那你的小白……复活后有像复活前一样,需要进食吗?”

夏觞州道:“这就是天书神奇的地方了。”他满脸兴奋,好似刚得到新玩具的小朋友,但我们知道绝对不是这么一回事。只听他道:“你们刚刚也看到了,做出来的四肢脏腑,就像人偶一样,我在图书馆找过数据,这叫陶瓷化现象,动物的肉上有油脂,放到油锅里炸,便能让表皮凸起、变得金黄酥脆,吃过鸡腿吧?原理其实就这么简单,只要在油里加点料,就能达到制作人偶的效果。”

小羊双眼放光,道:"所以小白以『带有生命的陶瓷娃娃』这个角色复活,而陶瓷娃娃只是娃娃,不需要进食补充养分──了不起,真是太了不起了!"

夏觞州突然一脸害羞,那副德性就跟我们初次见面时一模一样:"没有啦──就算你称赞我,我也不会高兴的──"敢情这是他的本性啊。

眼看这个问题解决了,小羊低头思考,看不出在想什么。我赶紧对胖子打眼色让他发问,否则夏觞州杀心又起,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那厮抓头搔耳,刚才灵光的脑袋血管堵塞,一张脸胀得通红,就是想不出问题。夏觞州眼里寒光闪烁,我急中生智,叫道:“那浴室里坏掉的浴缸呢?它为什么会破碎?”

胖子偷偷竖起大拇指,对我比了个“赞”。夏觞州道:“那要先从我买下竹林小屋的原因说起。”

小羊插嘴道:“根本不用你说。竹林小屋是王晓兰死后才购置的,你第一次为她施展法术,必定是在那里,而且器具肯定不齐全,没有这么大的油锅,只得将就着用浴缸顶替,想当然尔,浴缸耐不住热油的高温,实验遂以失败收场,没错吧?”

我暗骂小羊聪明反被聪明误,看不出我在拖延时间吗?

夏觞州道:"不错,以前替小白施术,体积小,用普通的锅子就行;可是对象一旦换成人,光半条胳膊就挤满整个锅底,容易卡住,施力过大又会破坏刚制成的手足──没办法,陶瓷就是这么脆弱,只得换大一点的容器罗。"

“所以你就去订制了这口油锅?”小羊问。

夏觞州点点头。胖子突然喊道:“我想起来了,几年前廖阿伯接到一张订单,就是要打造一口这样大的铁锅,当时还找我老爸购办材料呢。”

我怒瞪他一眼,骂道:“你小子要是当时就瞧出端倪,我们今天也不用在这里『哈啦』了。”

夏觞州生平最不喜吵闹,居然劝解道:“这不能怪他,我用上山敬神的理由瞒混廖老儿,他本身也是崇敬鬼神的,自然不会给我打马虎眼。”

“好吧,我这次就原谅你,咦……?”这番话搞得肥仔才是罪犯,我和夏觞州反倒仗义执言,立场全颠倒了。

“我还想问你个问题,”小羊道:“你刚刚用我的脚,取代诗绪碎裂的左脚,有成功吗?”

夏觞州的脸顿时变成铁青色。小羊因为长期练跑,脚底板不如他的脸俊俏,粗糙的可以,直接被夏觞州嫌恶的打碎。虽然该死的不是小羊,可现在主动权不在我们手中,我只好使出“模棱两可”战术:"说失败嘛──脚的确是接上去了;说成功嘛──最后又功亏一篑,你就别问太多了。"

小羊笑道:“阿中,你的模糊战术对我不管用的。在问这个问题前,其实我早就知道答案啦。”

哭么啊!那你还问!

夏觞州哼哼笑道:“羊博士,你们四人组当中,我最重视的就是你无所不知的脑袋,相信你提出这个问题,必有目的。”

小羊脸色已接近死白,还硬撑着客套:“哪里哪里,夏哥过奖了。”然后看向诗绪:“根据夏哥的叙述,想要复活某种活物,必须以相近的物种为材料,如果对象是人,肢体躯干的选择更加严苛,我说的可对吗?”

看到夏觞州点头,小羊提出我不敢问的问题:"在竹林小屋时你说过,诗绪的长相和王晓兰完全相同,我大胆地假设──你要嘛就是把王晓兰的脸皮剥下来贴在别人的头上,要嘛就是割下她的头颅,直接接在其他人的脖子,对吧?"

夏觞州黑黝黝的脸浮现一抹暗红。我暗自奇怪小羊为什么要激怒他,不过这几天在学校和他相处,发现这家伙属于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类型,说的每句话都有涵义,本想由着他,胖子却摸不清底细,拚命打手势让小羊闭嘴,也幸亏夏觞州正全神贯注地听小羊胡扯,否则看到那猥亵的手势,估计会把胖子的咸猪手剁下来油炸。

夏觞州刚要张口,胖子不甘寂寞,喊问:“夏哥可以连着身体下锅酥炸呀,为啥一定得换主人?”

“我是从诗绪的身高看出端倪的。”小羊道:“阿中的身板是我们四个人中最矮小的,正确的说法,他根本没有成长,完全停在小学三、四年级左右的状态,”他吞了口口水润润喉,续道:“诗绪的身高跟他没差多少,头却跟成年人没两样,就算王晓兰生前再怎么娇小,身体也不可能小到那种程度。”

夏觞州没办法保持沉默了:"我这是不得已──想要完整的复活兰兰,就得将她的头移花接木。"

小羊一脸不屑,嘴角微翘,笑道:“结果恐怕不如你所预想吧?”

夏觞州眉头一皱,发觉笑容并不单纯,问道:“为什么这么说?你应该亲眼看到诗绪活过来的模样吧?”

小羊突然露出致胜的笑容:“面对现实吧,夏觞州,你早知道复活的诗绪没有王晓兰的任何记忆,不过是披着她的皮的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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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评价:这个故事以一系列神秘恐怖的事件为主线,通过陈中和他的朋友的视角,展开了一场关于生命、死亡和超自然现象的探索。故事中的纺织厂、吊死鬼、稻草人以及夏觞州的陶瓷娃娃,都为情节增添了悬疑和恐怖的氛围。随着故事的发展,夏觞州的真实身份和目的逐渐揭露,为读者带来了出人意料的转折。整体而言,这是一个情节紧凑、充满惊悚元素的故事,能够很好地吸引喜欢探索未知和恐怖事件的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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