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菩提瞢人仍然在

秦璐再次进入升天咒网站，菩提善人仍然在线，但是那个叫白衣飘飘的网络女孩却销声匿迹了。南宫蒲和秦璐通过她过去上网的相关记录及路径追踪，秦璐和网警查找到了白衣飘飘所居住的城市——河南开封。

南宫蒲和秦璐来到了开封的一家网吧。这是位

于大学附近的一家网吧。路径追踪显示，白衣飘飘就是从这里上网，并进入升天咒网站的。

按规定，网吧都安装有摄像头。南宫蒲和秦璐通过查看网吧的摄像资料，与白衣飘飘的上网时间相对照，查找到了曾经坐在这台电脑前的那个网络女孩。望着录像上被定格的白衣飘飘脸部特定，南宫蒲和秦璐不禁吃了一惊。秦璐连忙取出那张电脑肖像，没错，这个自称为白衣飘飘的女孩，就是马仲翰口中描述的那个神秘的跛足姑娘。

谁能意料到，这样不同身份的两个人，如今竟然神秘地叠合在一起。

"她经常在这里上网，通宵达旦。"网吧老板介绍说。

"你认识这个女孩吗？"南宫蒲问。

"她有一段时间没来了，"老板说，"我不知道她叫什么。但我知道她是大学生。"

"知道是哪一所大学吗？"秦璐接着问。

"好像是外国语大学，"老板指了指旁边的一所大学，"我见过她从那校门里出来。"

"什么时间？"南宫蒲又问。

"见过好几次，"老板想了想，"昨天傍晚还见到过。"

南宫蒲和秦璐闻言，心头均是一喜。如此说来，白衣飘飘并没有自杀身亡，而那位神秘的跛足姑娘，也就此浮出了水面，很快让警方找到了下落。

白衣飘飘的真名叫顾韵诗，是开封外国语大学三年级学生。她的脚至今还有一些微跛。

马仲翰说得对，这样清纯善良的女孩，怎么可能会是杀人狂魔一般的菩提善人7

见到顾韵诗，南宫蒲和秦璐均有些不可思议，这时顾韵诗说话了。

"康国毅不是自杀，"白衣飘飘坦率承认，"是我杀死了他。’

"你为什么要杀死他？"南宫蒲问。

"因为他是菩提善人，"白衣飘飘仇恨地说，"他害死了我的姐姐。"

秦璐猛然想起，在那些受善提善人蛊惑的自杀者中，有一个叫顾韵雅的，也就是那集体跳崖的三位女孩之一。

"你姐姐叫顾韵雅，"秦璐如梦初醒，"你是在为姐姐复仇？"

"我姐姐失恋了，无意间她上了一个名叫升天咒的网站。她只是一时感情受挫，如果不是菩提善人的蛊惑，我相信她不会就这么轻易自杀的。什么菩提善人啊，我看简直是地狱恶魔！"白衣飘飘伤痛地说，"他不仅害死了我姐姐，还害死了好多人。他是死有余辜。"

"你是怎样杀死康国毅的?"南宫蒲说，"他看上去就像是自杀。"

"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白衣飘飘冷冷一笑，"我用白衣飘飘的网名跟菩提善人接近，取得了他的信任，把他约了出来。我提出在独孤崖结束我的生命之旅，他答应了，开车把我带到了幽云山。在山间的一座密林里，我们进行了最后的晚餐，我们喝酒、唱歌，享受人间最后的欢乐。我把他灌醉了，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为此付出了我的贞操。"说到这儿，白衣飘飘神色转为黯然，眼角滑落了两滴晶莹的泪水。

"后来呢？"秦璐听得入神了。

"我们上了车，他身体瘫软，醉眼迷离地看着我，已经根本无力、也无心去开车。我自告奋勇地要求开车，我告诉他我有驾驶本，在学校已经考了驾照，请他放心。我对他说，尽管我对死已经无所谓，并且和死神已有了约定，可他不能死，他是菩提善人，他还要去帮助那许许多多像我一样的自杀者。"白衣飘飘仿佛回到了当时的场景。

"我驱车向独孤崖而去。那就是我人生的终结点，也是我精心挑选的自杀地。按照菩提善人为我预先设计的自杀方案，我会在独孤崖下车，在他美好的祝愿声中，纵身一跃跳下崖去，我的身体会坠下山崖，而我的灵魂则会像鸟儿一样飞向天国。"白衣飘飘脸上骤然现出一股杀机，"转眼之间，我开车来到了独孤崖，速度并没有减慢，更没有停车的意思，反而把脚踩向了油门，汽车像离弦之箭一样向悬崖冲去。就在汽车即将坠向悬崖的刹那间，我打开车门跳了出去............伴随着汽车不可挽回的坠落，传来了菩提善人绝望的惨叫。‘去死吧你！’我为我姐姐报了仇，我开心地大笑了出来............菩提善人哪里知道，为了刚才那一刻，我已经蓄谋了很久............"白衣飘飘无声地笑了起来，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

白衣飘飘的故事讲完了，南宫蒲和秦璐听得惊心动魄。

"你的脚就是跳车时扭伤的，对吗？"南宫蒲问。

"为什么要采取这样一种极端的方式，而不是诉诸法律?"秦璐不无惋惜。

"没有一条法律明文规定自杀有罪，而自杀教唆罪自然也就无从成立，"白衣飘飘说，"法律制裁不了康国毅这样的坏蛋的。所以，我用我的方式，让他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南宫蒲有些尴尬，这的确是当前法律的空白。菩提善人正是利用了这一点空白，在网络上兴风作浪。快意恩仇的白衣飘飘，则会因故意杀人罪而难逃铁窗生涯。

"所谓升天咒，实际是死亡之门。"白衣飘飘恨恨地说。

"但是你错了，菩提善人不是康国毅，"秦璐不无遗憾地说，"因为，他还活着。"

"你说什么？"白衣飘飘愕然地睁大了双眼。

经DNA检验对比，从康国毅轿车驾驶座上发现的那截女性头发，正是白衣飘飘的。看来，白衣飘飘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她没有对警方说谎。

白衣飘飘的亲身经历，分明证实康国毅即是菩提善人。可是康国毅死亡之后，菩提善人仍然存在，这种现象又如何解释?

答案只有一个，一定还有另外一个菩提善人！这个人又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