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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灵魂出窍

2023年11月24日 作者:途中的旅人
    连续串的匪夷所思外加惊心动魄,让我父亲两个感觉彷佛做了很长一个噩梦
    天上仍旧淅淅沥沥下发急雨,哥俩发现本身身上的衣听从里面湿到了表面,就像刚从河里爬上来似的,而且冷的要命,浑身上下不能自控地觳觫起来。
    我父亲把怀表放回了兜里,朝四下又打量了一下,之前那根新鲜的蘑菇状石柱不见了,那间矮小的土房子也不见了,四下里除了乱草荒坟,只是剩下阴郁里的雨声。
    回过头又朝王思河看了一眼,王思河这时候就站我父亲身边,两脚踩在一座快跟地面吃平的坟丘上,眼神呆呆地,彷佛还没能从“噩梦”里清醒过来。
    我父亲招呼了他一声,“走吧思河,咱回去了。”
    王思河猛地扭头看了我父亲一眼,问道:“哥,你说咱刚才去的那是啥地方?”
    我父亲摇了摇,说道:“我也不知道,回去问问那老婆婆吧,她肯定知道……”
    书说简短。两小我揣着一肚子疑问脱离乱葬岗,很快返回了黉舍。
    自打黉舍被这帮造反门生占领了以后,黉舍的两扇大门二十四小时都是横行霸道地敞开着。这时候,雨还在下着,黉舍里面黑漆漆静静静的。不知道是不是刚刚那场经历让我父亲两个草木皆兵了,他们这时候感觉黉舍里面阴沉森的,彷佛芜秽了许多年似的,可以说半点儿活气儿都感觉不到,两小我踌躇着在黉舍大门前停下,没敢直接走进去。
    站在门口儿朝黉舍里面瞅了好一下子,王思河扭头问我父亲:“哥,你有没有觉得这黉舍跟昨天不太一样,咋感觉里面这么瘆得慌呢?”
    “是挺渗得慌。”我父亲点了下头,说道:“咱最好警惕点儿,我听我妈说过,有些事儿怪的很,说不定咱还在‘梦’里呢。”
    王思河一听,脸马上苦了下来,说道:“那咋办咧哥,咱、咱还进不进去,要不……要不咱如今就回家吧。”
    我父亲咬了咬牙,又看看黉舍,说道:“如今咋能回家呢,最起码也得把包袱给了那老婆婆再回去。”
    王思河把胳膊抱到了胸前,一脸心有余悸,说道:“还得进去呀,万一、万一里面也站着俩牛头马面咋办?”
    我父亲这时候其实也忧虑这个,想了想,说道:“要不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先到里面看看,不行咱就跑。”
    王思河闻言说道:“哥,咋能叫你一小我去咧,要进去咱俩一块儿进去,要死死一块儿……”说着,跟我父亲站到了一路,我父亲点了颔首,两小我肩并肩朝黉舍里面走去。
    黉舍里仍旧阴气森森,比他们刚才在乱葬岗里的感觉还诡谲,穿过大门,两小我直奔他们住的那间大房子,这时候的每一步,给他们走的胆战心惊,两双眼睛一直朝四下直打量,生怕“突”地蹦出个啥。
    从黉舍门口到他们睡觉的地方,不足五十米,感觉上要比他们从北京一向走到这里还要费力。
    侥幸在这短短几十米内没出现啥让他们难以接受的情况,一起平坦,就是静的可怕。
    很快的,两小我来到了房门口。他们脱离的时候,房门给王思河随手带上了,这时候,仍旧是他们脱离时的老样子,两小我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点儿。
    站在门前,我父亲鼓了鼓勇气,抬起手在房门上轻轻推了一把,房门旋即悄无声息地打开了,随着房门徐徐开启,两小我屏住呼吸往里面看了一眼,乌起码黑的。
    我父亲松了一口气,朝门里走了两步,一抬手,往门旁边的墙上摸了两下,摸到了房间里的电灯灯绳。王思河这时候也走了进来,“咔哒”一声,我父亲拉了下灯绳,房间里顿时亮了起来。
    两小我眯起眼睛朝房间里一看,两小我同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就见那老婆婆不知道啥时候醒了,这时候直挺挺站在房子正中心,后背阴恻恻对着他们,冷不丁看上去跟个幽魂似的,在没有任何生理预备的情况下,谁看了都会倒抽一口凉气。
    还没等我父亲两个稳下神,老婆婆像是有心嗾使他们两个的感官神经似的,身子一点儿、一点儿……朝他们转了过来。
    两小我的心一会儿提到了嗓子眼儿,他们如今最害怕的是老婆子转过身来以后,那张脸变成一个陌生面孔,比如说,变成牛头马面。
    王思河轻轻扯了一下我父亲的衣服,那意思是,咱别在这里站了,赶快跑吧。不过我父亲回扯了他一下,示意他站在别动,看看情况再说。
    少时,老婆子把身子彻底转了过来,两小我仗着胆子朝她脸上一看,唉……登时松了口气。
    老婆子,照旧之前那个老婆子,一点儿没变模样儿,就连脸上那些伤也都还历历在目。
    两小我相互看了一眼,想哭又想笑,这都快成俩惊弓之鸟了。
    老婆子看样子已经在屋里站了很久了,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看了看王思河,又看了看我父亲,紧跟着眼神一低,看到了我父亲手里拎着的黑布皮儿包袱,脸上顿时露出喜色,问我父亲:“小兄弟,你们两个把包袱拿来了?”
    听老婆子说话也正常,我父亲点了颔首,看样子危急算是解除了,本身两个真的从那鬼地方回来了,不过,这黉舍里咋感觉阴气森森的呢?我父亲这时候没时间去考虑,提着包袱朝老婆子走了曩昔。
    王思河紧紧跟在我父亲身后,等两小我来到老婆子身边,王思河问老婆子:“大娘,你这大午夜的不睡觉,站房子里干啥呢?”
    老婆子看了王思河一眼,说道:“我看看你们回来没有,这都过了时辰了。”
    王思河一听,新鲜地问道:“你黑灯瞎火站在屋子当中心,就能看到俺们俩回来没有吗?”
    “是呀,能看到。”老婆子笑了笑,含糊地回答了一句。
    王思河还想问啥,我父亲这时候把包袱递给了老婆子,老婆子接过包袱,低声问我父亲:“你们打开包袱看了没有?”
    “遇上了许多事,没来得及看。”我父亲很忠实地回道。
    老婆了点了颔首,一转身,把包袱放到离她最近的一张床上,看样子要把包袱打开。
    我父亲两个都挺好奇包袱里是啥,围拢了过来。兄弟两个为了这包袱,今天也算得上出生入死了一回。
    几下子的工夫,老婆子解开了包袱上的黑布皮儿,我父亲两个一看,里面还有一层青布皮儿,老婆子又很快解开了青布皮儿,两小我又一看,青布皮儿里面两个厚厚的黄纸包,老婆子又把黄纸包打开,里面是两个土黄色的泥人,俩泥人也许有一尺来高,有鼻子有眼,惟妙惟肖,还穿着衣服,跟真人似的。
    老婆子看了看俩泥人以后,伸手往怀里摸索了起来。我父亲见状,顿时想起之前本身还从老婆子怀里摸出一张纸牌子,赶忙伸手往兜里一摸,索性牌子还在,取出来递向了老婆子,“大娘,这个忘了还给您了。”
    老婆子扭头看了我父亲一眼,也不说话,伸手把牌子接了曩昔。
    我父亲顺势问道:“大娘,你叫我们哥俩去的那是个啥地方,是您的家吗?”
    老婆子又看了我父亲一眼,低声说道:“那是个活人不能去的地方。”
    老婆子这话一出口,我父亲跟王思河脸上全都变了颜色,活人不能去,难道是给死人去的?
    老婆子接着说道:“你们两个在乱葬岗推开房门的时候,有没有出现啥新鲜的事儿?”
    “新鲜的事儿?”我父亲跟王思河对视了一眼,过了一下子,我父亲想了起来,说道:“我们听到身后有人摔在了地上,不过没看见人。”
    老婆子点了颔首,说道:“这就对了,那是你们魂魄出窍,肉身摔在地上的声音。”
    我父亲两个一听,冷汗差点没冒出来,王思河颤着声音问道:“你、你是说,俺们俩还没进房子的时候,就、就已经死啦?”
    我老婆子点了颔首又摇了摇头,说道:“也不算死了,你们把房门推开的时候,魂魄脱离了肉身,要不然你们是进不去的。”
    “那、那还不是死了嘛!”王思河话里带出了哭腔。
    老婆子不再理会王思河,也不再往怀里摸索,停动手看着我父亲问道:“你走进乱葬岗那间小房子里面以后,都看到了些啥?”
    我父亲想了想,说道:“进去以后是青山绿水,是个好地方,后来,我们在山顶上又找到一间房子,走进那间房子以后,是个大院,大院里还有座大殿……”
    没等我父亲说完,王思河抢着说道:“那大院里可吓人咧!”我父亲赶忙点了颔首。
    老婆子一愣,看着我父亲两个问道:“你们两个在大院里看到的东西是一样的?”
    我父亲两个给这话问的有点摸不着头脑,众口一词回道:“一样的。”
    老婆子又问:“那你们都在里面看到些啥?”
    我父亲回道:“大殿门口一左一右站着牛头马面,院子里净是些胳膊大腿,后来我们拿到包袱以后,牛头马面活了过来,那院子的地里还钻出许多人……”
    “嗯,俺们差点就给那些人捉住了咧!”王思河插了一句。
    老婆子又看了看我父亲两个,说道:“能在大院里看到一样东西的人很少,许多人在那大院里看到的都是不一样的,有些人在大殿门口看到的是金山银山,满院子的金银玉帛;有些人看到的是文臣武将,满院子的家丁仆人;有些人看到的是诟谇无常,满院子的小鬼儿小判儿……各式各样,看到啥的都有。”
    我父亲两个听了一脸愕然,王思河问道:“这是咋回事儿?”
    老婆子一笑,反问:“你们俩咋能成同伙呢?”
    我父亲跟王思河相互看了一眼,老婆子这句话看似有点不搭调,但是里面彷佛隐含着啥深意。
    我父亲问:“牛头马面为什么要抓我们呢?”
    老婆子回道:“由于你们拿了里面的东西,又误了时辰。”老婆子上下看了看我父亲,接着说道:“还好你身边有人保着,要不然今天这事儿就有点儿麻烦了……”说着,老婆子像是想起了啥,脸色一正,“不说了,我不能再把时辰给延迟了。”一低头,老婆子又往本身怀里摸索起来,很快地,从怀里取出一根银针,伸手把床上的一个泥人拿了起来。
    我父亲两个这时候还有许多疑问,但是见老婆子一脸谨慎,不好再开口。我父亲朝她手里拿的拿泥人一看,心说……这个泥人儿,咋这么像黉舍里的红卫兵头目周建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