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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土崩瓦解的张家

2024年01月05日 作者:南派三叔

很少有人能和我有一样的经历,能够在这么清醒的状况下,感觉到有人在切割我的脖子。但是张姑娘没有骗我,我感觉不到任何一点痛苦悲伤,只能感觉到滚烫的血顺着我的肩膀往外流。那种滚烫的感觉,不是因为我的血真的滚烫,而是我的身体太凉了。

“你何苦假扮别人?”姑娘的刀锋在我的脖子里游走,她轻声说道。

“你切错人了。”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哦,不,不是全身的力气,我已经没有全身了,我的身体很可能已经和我的脑袋分家了。

接着,我开始感到无比困倦。假吴邪点着烟走到我的面前,朝我笑了笑,用一种很揶揄的表情做了一个他也没办法的手势。

我越来越觉得眼皮沉重,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我听到假吴邪对姑娘说道:“他应该是真的。停下吧,别真的吓死他。”

接着我就感到背上一股剧痛,一股特别很是强烈的酸胀就从剧痛的地方传遍我的全身。我慢慢就不觉得困了,整小我的感觉又恢复了。

我被人扶起来放在椅子上抬回屋里,就看到假吴邪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条毛巾给我披上。

我迷迷糊糊就问道:“怎么回事?你们不是要切我的脑袋吗?我的脑袋已经被切下来了,那我怎么还没死呢?”

“我们对你的脑袋没爱好。”假吴邪说道。

“我们?你怎么也自称‘我们’了?你不是和我一样惨的冒牌货吗?”我有气无力道。

“我只是演得和你一样惨而已。重新介绍一下,我姓张,和你的同伙同族。我的名字叫张海客。”假吴邪坐到我对面,“我是这一支的成员,刚才切你脑袋的姑娘叫张海杏,是我妹妹,我们同属海外。不好意思,为了试探你是不是真的吴邪,我们费了一些周章。由于,人皮面具这东西,在上一个世纪被滥用得太厉害了。”

“那你怎么——我刚才的脖子断了——”

“刚才我们只是在你后脖子上插了一针,注射了一些阻断麻醉剂,然后往你的后脖子上洒了点猪血。”假吴邪给我点了支烟,“你就傻逼呵呵地以为本身脖子断了。”

我心说:妈的,这帮人心眼儿太坏了。

“不过,我信赖人到那个时候,是不会说谎的。而且在那种状况下,你也不可能察觉出这是个局。”张海客拍了拍我,“你也别气愤。你看看这七小我头,我们就是为了找你,找出这么多的人来。在这三年时间里,在你不知道的地方,到处都是你在运动。”

“这是为什么?”我看着他的脸。我可没看到许多个我,我就看到这么一个“我”。

“由于你是唯一的一个了。”张海客说道,“大概你本身不知道,你是这个世界上唯逐一个有可能救张家的人。”

我心说:放你妈的狗屁,你们一个个都牛逼烘烘的,怎么可能必要我去救济?先来救济救济我的脖子吧,疼死我了。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张海客把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全给我讲了一遍。

我迷迷糊糊地听着,也听了个八九不离十。

昔时,张家的重要势力盘踞在东北一带,已经连续了相称长的时间。如许的家族其实控制着许多的历史事件,包括中国历史上许多张姓的名人,都属于张家暗中“干涉”整个历史的棋子。

张家就像是一张无形的网,渗透在社会的所有关键节点上。他们看似没有涉及任何政治,现实上却牢牢地控制着统统。

如许一个家族,经历了无数朝代,他们本身都无法理解,为什么他们也会有土崩瓦解的一天。

以张大佛爷祖辈一支的脱离为起点,张家在新思潮的侵蚀下,开始慢慢地瓦解。他们一开始也不晓畅为什么会如许,为什么家族会被一套并不完备的系统所侵蚀?这是一套看似精确但却无法达到的系统。后来他们想通了——那是由于他们壮大了太长时间,几乎所有的尝试他们都做过,于是他们中的许多人,盼望能达成一种完全不同的状况。

好比一个电子游戏,一小我打easy模式已经上千遍了,他对游戏中的统统已经无比厌倦了,但他又没有新的游戏可打。所以,他唯一的办法是,挑衅一下hard模式。

虽然主族系统瓦解得特别很是快,家族中的许多闷油瓶对于所谓真正的自由特别很是憧憬,但另一批人的感觉则完全不同。

这就是常年在南洋运动的张家外裔。他们是对外的窗口,也是张家人的保守系统中,唯一在圈禁之外的一支。

这一支原本就在极度自由的南洋地区发展,对于世界的格局、各种奇怪思潮的碰撞都特别很是适应。这批人一向特别很是稳固,直到张家完全瓦解,这批人依旧在海外发展得特别很是好,并且慢慢变成了另外一种形态。

对于海外的张家来说,他们对于内地家族的感情是复杂的:一方面,内地家族太壮大了,高手如云,控制着一个伟大的封闭系统,他们觉得本身很荣幸,能够游离于这个系统周围;另一方面,内地家族又和他们有着极其紧密的联系,感情特别很是深厚,他们对于家族的崩塌毫无办法,但他们和每一支系统都保持着联系。也就是说,虽然张家不存在了,但碎片还保持着一种特别很是紧密的牵绊,他们只是化整为零而已。

这种情况持续了很长时间,一向到张海客这一代,他们才发现有些舛错劲。由于张家在分解之后,在漫长的岁月里,各个碎片一块一块地消散了。

好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分解整个张家之后,开始把他们从历史上抹掉。

这是一件相称困难的事情,即使是整个国家,也无法对付张家这张弥天而无形的大网。然而,有人做到了。有人不仅瓦解了这张网,还想把网的碎片悉数清零。

“这小我是谁?”我问张海客。他没有回答,示意我继承听下去。

所以,海外的张家开始进入内地调查,发现了其中各种新鲜的局面。

老九门只是其中的一个漩涡而已,但由于其中牵扯到了政治和小哥,所以格外引起他们的细致。他们渐渐就看到了一张弥天大网,完全为了张家这张巨网而设计的更大的网,正在起着作用。而这张更伟大的织网者,只有一小我。

张海客看向我:“这小我姓汪,名字叫作汪藏海,他死了快一千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