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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吃饭的时候,猛哥就让我一直去给李晓姐敬酒,然后他再过去解围挡酒,让晓晓姐喝饮料。”
“那饮料里有经理提前准备好的药,说是能让人浑身发软。”
这种套路跟后来针对我的手段差不多。
我没说话,张诚讪讪看了我一眼。
“原本那天李晓说跟你一起回去的,叶哥就说他用拿资料的借口把你拖去公司,然后就让我们送李晓回去。”
“然后呢?”
我死死抠住手心压下想要掐死他的想法,又问一遍:
“然后你们做了什么?”
张诚沉默了一会儿,走过去把楼梯间的门锁上才开口。
“然后我们就带他去了后面的旅社,先是经理,然后是涛哥还有叶哥。”
他说着忽然摆着手,撇得干干净净。
“我可没动啊,我在旁边等他们的,你也知道我是 gay。”
我口腔里一阵血腥味,舌头被咬破才能忍下极度愤怒的情绪。
“你接着说。”
“然后她不知道是不是有病,忽然就出血了,我们就没敢再碰了。经理就说让我送她回家,但她死活不愿意,非说自己洗过澡再回去,我就没再管就走了。”
听到出血两个字,我心脏猛地一颤。
忽然想起她坐在灯光下,笑盈盈地让我为那个没有出世的孩子起名。
在那个夜晚,一些的梦都破碎了。
张诚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
“我们就是玩玩,她肯定也愿意啊,要不怎么不把这件事说出来?谁知道现在怎么忽然之间闹这一出!”
“……”
我没再说话,死死忍住泪水,只觉得心如刀绞。
不说出来,可能是以为还能装作没有发生,试图把生活拉回正轨。
浴室里那带血的钢丝球,还有后来那份意外流产书就证明了:
她挣扎过,但没用。
深渊再一次将她拉到了地狱。
我双腿发软,脑袋里疼得几乎听不见张诚接下来的声音。
我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
但现在还不行,恕罪的地狱还没有做完。
到那个时候,他们要一个个自己走进来,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我抬起头看着张诚,深吸了一口气。
“我帮你吧。”
“我帮你把这件事撇干净。”
他怔了一秒,眼神逐渐亮了起来。
地狱的门,就要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