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十八岁，就应该祭蛇君了。小许，跑什么呢？”
我被父母按在地上时，黄大叔蹲在我面前，怜悯又不解地说。
“老黄，多亏你送她回来，不然真被她跑了还了得？”
爸冷冷地看着我：“许玉，你该长长记性了。”
他一边说，一边把妹妹拽了过来，一把搡倒在我对面，高高举起了手里的烧火棍。
“祭不祭蛇君？”
他落下又重又狠的一棍，便问我一次。
妹妹死死咬着牙，任凭棍子怎么抽在身上，也绝不发出声响。
她疼得要死了，便只用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我，好像在说，姐姐啊，杀了我吧。
我恨的要滴血了。
这世界上真的有神吗？真的有的话，为什么不听我的祈祷！
如果我爸妈是这样的人，那蛇君又有什么好怕的！
“祭。” 我从胸腔中挤出这一个字。
爸扔了棍子，丝毫不管瘫倒在地上的妹妹。
他跑过来捧着我的脸，擦掉我嘴里的血，惊喜道：“好姑娘！”
又笑嘻嘻地扇了我一耳光：“你最好别再跑了，不然我就活活打死你们姐俩。”
那一耳光扇的我眼冒金星，耳朵嗡鸣。
他挥了挥手，人群中走出来了个影子，架着我进了侧边的房间。
临走前，我用尽全身力气往后看了一眼，就看到妹妹趴在地上，不知死活。
妹妹。妹妹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