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他父亲的葬礼上。
他整个人的状态非常差，面黄肌瘦，眼神呆滞。
我以为他是因为父亲的离世而变成这样的。
当我试图去开解安慰他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了。
“你做噩梦吗？”
我愣了一下，“噩梦？”
他点点头，“我经常做噩梦，这个梦整整缠绕了十年。”
“十年？难道你每天的梦……”
“没错，做的都是同一个梦。”
“什么梦？”我好奇地问道。
他呆滞地眼神缓缓抬起，看向灵台上，他父亲的遗照，眼神中透着一丝恐惧。
“你梦见的是你的父亲？”我惊愕。
“对……是他。这个梦是从我母亲去世那天开始的。我每晚都会梦见他站在我的床前，眼神冷漠的瞪着我，嘴里还不停的说着诅咒的话语。”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他声音沙哑地学着父亲的语调一遍遍重复着，似乎没有要停的意思。
我望着他几近崩溃，扭曲的脸，内心发毛，忙伸手阻止道：“够了！那只是个梦而已！”
他停止了声音，缓缓转过头，眼神有些发冷：“不！那不是梦！”
“什么？”我不敢置信的望着他。
“自从他去世的那一天，我再也没做过噩梦了……”
“可能……这只是个巧合呢？”
“巧合？”
他缓缓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到我的面前。
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慢慢打开。
赫然，一张写满诅咒话语的亲子鉴定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浑身感到发毛，“你……”
他痛苦的点点头，不再言语。
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看了眼手机上的号码，余光瞄了我一眼，然后接听了电话。
我隐隐约约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您父亲的意外保险已经审核通过，您明天就可以到我们公司办理手续。”
我后背一凉，小心翼翼地看向他。
却惊恐地看到，他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