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过戏班子吗?
简单来说,戏班子就像是一个杂耍团,按照其中艺人的多寡与表演规模,每个戏班子都有属于本身的主题,其中的表演内容更是千变万化。即便没有国际马戏团那样的排场,小小的戏班子仍旧可以带来不少欢笑。
嵬峨壮汉的胸口碎大石、喷火秀、小丑搞笑的耍球技巧、单车、甚至是踩高跷。随着时代的提高,近年来更有许很多多创新的表演,且每一个都令人眼睛为之一亮。
……但,你看过「死人」戏班子吗?
我敢打赌,你肯定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字眼儿。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好骄傲的。
由于,我看过。
──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还记得那已经是半年前的事了,事情的开端,源自于一位许久不见的老友,赵乐,他所寄来的一封信。
就跟他的名字一样,赵乐从小就以逗人开心为志。当大家在写作文「我长大后想当……」时,赵乐也是唯逐一个写「我长大后想当戏班子的团长」被先生大骂不长进的家伙。为了逗人开心,赵乐甚至在大家预备考高中之际,唯逐一个偷偷演习单车与抛求的笨蛋。
想当然尔,他并没有考上很好的高中,更别说大学了。但,我尊敬他的生活体例。
由于,他也是唯逐一个从小就清楚本身想闯什么事业的人。
虽然自从上大学后,我便与他断了音讯。可是,如今一接到他的信,那股高兴照旧打从心底翻腾而出。毕竟可有好些年没见了呢!
信的内容大致如下:他组了一个戏班子,想请我曩昔替他鉴赏鉴赏,并替他写一个专栏文章。
是的,大学卒业后,我便在某杂志上拓荒了本身的专栏,每一期都介绍世界各国较有名的马戏团,或是一些四处飘泊的小戏班子。只要风趣,我便替其撰写一份文章。也不知是我的好运与否,只要上了我的专栏,大部分都会因此声名大噪。
或许赵乐这家伙也细致到了我的专栏吧?好家伙,还知道透过关系来行使。没关系,就随你用吧!反正直家同伙一场,彼此通知也是应该的!
在预备好统统后,隔天,我便马上前往赵乐所在的地方──赤桐镇。
说实在话,刚到那边时,我本身都有些傻眼。
赤桐镇的发展就像晚了半个世纪一样。从建筑到人们的穿着,都令我联想到多年曩昔的纯朴电视剧。在这,我什至看不到半根电线杆,其落后的情形着实令我张口结舌。
不过,这些在赵乐的热情款待下都不算什么。
知道我会前往里后,他老早就在镇口打理了统统,与他戏班子的团员。拉开的红布条与锣鼓喧天的情景,更难能可贵的,就是不论男女老少,一个个诚挚无比的笑颜,仿佛就跟接待国家元首一样平常。
赵乐没有马上跟我献宝,他先好好让我吃了一顿,打算把本身的戏班子留到最后才给我享用。他一向都是如许的人,总喜好把好的东西留到最后。
一向到太阳逐步西下,整个镇上满是紫红时,赵乐才带着一脸微醺对我笑道:
「来,就让你看看咱家的戏班子有多好吧!如今可先别醉倒啦!」
「哈,就看你有多行!」
在赵乐的扶持,我与他一拐一拐的来到小镇正中间的空地。如今中心以经升起一座盛大的营火,数十个座位围绕着火堆,已经有不少人在那占了位子。我和赵乐只好选择较为中心的位子坐下。
「没关系的,我们戏班子的表演,其精采就算一?里外都看得清楚!」
「呵,瞧你就只会说嘴!」
没多久,热闹的音乐响了起来。
那是乡间才有的特别小调,轻快且活泼无比,配合几个团员的东敲西打,更显奇怪好玩。
首先,随着音乐出来的,是几个打扮滑稽的小丑,脸上夸张的涂抹就已经让几名孩童笑出声来。有的骑单车摔个狗吃屎、有的抛球赓续猛砸本身的头。更有的滚起大球出场,一开始虽跋扈至极,但一个跌跤倒也逗得大伙儿哈哈大笑。
即使跌得再疼、摔得再累,小丑依然只能哈哈大笑。这就是小丑的魅力所在。
接下来几项表演更显刺激。
即便是两层楼的高跷,表演者却照旧能轻松从容的随着音乐跳舞,几个单脚旋转的动作,更是令观赏的人心惊胆跳;吞吃火球的表演者也不例外,瞧他一下子吐火、一下子喷火,把玩起带火的铁球,更是让人看得目眩神迷。
当然,其中也不乏几个说相声的,虽然你一言、我一语的吵起架,但其中所用的滑稽语调,使看的人无不抱着肚皮大笑;更有近似于洋人的魔术师,当场表演起经心胆跳的人体切割!表演一结束,无不竖起拇指,大赞一声:「好!」
在这个戏班子的表演下,场面热闹无比,笑声与欢呼更是此起彼落,从没有过任何冷场。看看四周人们的笑颜就知道,赵乐,你这好家伙还跟搞成功了!
然而,时间越久,我愈觉得有些古怪。
不知是火光的影响照旧酒精作祟,我开始看到一些诡异的画面。
本来抛着球玩的小丑,如今竟然抛起本身与其他人的头颅,那浓妆艳抹的笑颜上满是血迹与骇人。
细心看那踩着高跷的表演者,他不是踩在高跷上,而是整根木棍插入腿内!黑红色的液体泊泊流出,染满了整根木棍、吓坏了我的魂。
喷火的表演者冷冷一笑,将整根火棍插入胸膛,一个咆哮,满是骷髅堆积而成的青紫色火焰喷射而出,更狭带着凄厉的哀嚎奸笑。
说相声的搭挡拿刀互相砍杀,一边大笑、一边剁下彼此的手脚;就连魔术师也一路疯狂,将本身的美女助手大卸八块,完全不在乎她的尖声求救。
甚至,就连观众们也开始发生异状。
本来兴高采烈的大笑,刹那间成了悲惨的哭吼、歇斯底里的低语;那原先欢乐的脸庞,更有如被大火焚烧过一样平常,焦黑、紧皱、令人打从心底对此作恶。
「怎么?你彷佛有点怪怪的喔?」听见赵乐的扣问,我正想对此发表意见时,瞬间,我默不作声。
「嘿,怎么了,喝茫啦你?」赵乐笑了起来,但那却不是我所熟知的亲切笑颜。
他微胖的脸庞涨成紫红色,一条条青筋爆起;本来和蔼的眼神,此时却是黝黑一片,不见任何该有的人性;甚至,赵乐的七孔更是流溢出黑红色的血液,以及冒着泡的绿色黏液。
「怎么?你的脸色很怪喔?」他咧开嘴大笑,里头甚至爬满了肥胖的白蛆。我强忍住即将吐逆的冲动,这时候有比吐逆更紧张的事情得做。
下一秒,我拔腿就跑。
无论赵乐在后头如何喊叫,我头也不回的向着镇口跑去。抛下那诡谲的音乐、抛下那恐怖的人群、抛下那怪异的戏班子──抛下赵乐。
事后,我才从附近镇上的人听说统统来龙去脉。
一年多前,赵乐的戏班子经营不善,再加上团员们一个一个脱离并唾弃他,以及镇上所有人的不支撑。统统的统统,都令赵乐苦不堪言。就在那时,赵乐下了一个决定。
他要把统统带往地狱,无论是戏班子,照旧整个镇上的人。
赵乐先后杀了戏班子里头的所有团员,手法之残忍令人发指。然而如许不够,最后,他更让赤桐镇陷入一片火海。全镇数百条人命,一夜之间,都被赵乐屠杀殆尽。
最后,赵乐本身也走上了绝路。在警方将他逮捕之前,赵乐服下剧毒,数秒的挣扎,他便脱离人世。
而在赵乐寄信给我的那天,恰好就是他的头七。
事情听到这,我浑身提议抖来,完全不敢信赖那天所见的统统。不管一开始欢笑的部分、照旧最后痛楚的部分,那都让人难以忍受。
回到赤桐镇,原来古色古香的街道,只剩焦黑的断垣残壁,以及难以透过气的满满愁思。
脱离前,我给此地找了一名法师,盼望能安抚此地尚未安息的生灵。至于赵乐……
……我本身分外给他上了三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