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
“喂?喂?请问哪位?”我连续问。
“开门……”虚弱、幽暗的声音。
“什么?”
“开门…快帮我开门…”
“滚!你有病啊!”我用力地把电话筒挂上。
“谁啊?”与我同居的女友风梅从卧室里走出来,睡眼惺松。
我无奈道:“恶作剧的!叫我帮他开门咧,神经病!”
“喔。”凤梅眯着眼睛看着挂在墙上的时钟,深夜一点多了,“你还不睡吗?”
“不,这份企划我明天就要送交了,今晚要是没搞定我就准备去摆地摊了。”我眨了一下沉重的眼睛,好想睡。
“那你加油,早点睡喔。”风梅说完,贴心地在我脸颊上献上一吻,走回卧室。
我摸摸脸颊上的印子,心里一甜,精神十足地回到电脑前赶工。但我坐下来不到十分钟,电话又响了。今天晚上电话怎么那么多?
“喂?”我再度接起电话。
“帮我开门拜托…不然……”又是那个要死不活的声音,听起来好像癌症晚期似的。
“什么啊?你为什么不自己开门啊?”我语气不客气地说。
“帮我开…我在门前…”
我不经意地往门口看了一眼:“是吗?那你按几下电铃来听听?”
“快开,不然硬闯…”
我噗嗤地笑了:“那你闯闯看啊,你闯得进来我头就给你砍。”
“开…快…”
“快你个头。”我挂断。
照这样子看来,他八成还会再打来,不过电话要是再响,我任由它响就是了,我才不要把整晚的时间都浪费在恶作剧电话上面。我本来想走回电脑桌前继续奋战,但不知道怎么搞的,我竟然走到门口,拉开门往街道上四处张望。乌漆嘛黑的街道,只有几片垃圾在路上飘。刚刚那个人说他在门前了……
我关上门,心里不断诅咒打电话来的王八蛋。
我正打算回去写企划书,但却有一个凄厉的尖叫声传入我的耳朵里,让我全身动作登时停顿下来。尖叫声是从房子里发出来的。房子里只有两个人,我,还有凤梅。我既然没有尖叫,那……我拔起双腿,十万火急地往卧室赶去。
凤梅为什么会尖叫?有小偷?蟑螂?老鼠?但为什么在刚才那一声尖叫之后完全没了声响?我冲进卧室里一看,却傻了眼。
卧室里没有人。棉被被粗暴地甩在地上,床单上洒着几条可怖的血迹,血迹上还有……指甲,很长很长的指甲,那是凤梅的,风梅很喜欢把指甲留长。
“干……”我不知所措地看着床上的血迹跟指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凤梅人呢?她的指甲又怎么会……
突然,一阵急促且有力的“碰碰”声从衣柜里传来,衣柜的门不断震动着。等等…门?想起刚刚的电话,我震住了,看着整座衣柜不断震动,“碰碰”声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