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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我将手伸到妈妈眼前晃了晃，她真的看不到我。
“小铃铛，你还记得妙妙姐姐吗？”
张寡妇的声音很温柔，我却像是在迷雾中突然有了方向一般。
妙妙姐姐？
那是一个冬天，雪下得很厚。
村里每年都会下一场那么厚的雪，红双喜映着白雪，看上去好看又阴森。
那年我八岁，抱着一个烤土豆坐在灶台前，一边啃一边拉风箱。
妈妈时不时走过来，偷偷往我嘴里塞一块肉。
我吓得嚼都不敢嚼就咽了下去。
我哥的婚礼很快就开始了，和王鹏鹏的一样。
应该说，村里的婚礼都一样，只有新郎，没有新娘。
新娘被拴在房间里。
晚上的时候，我听到女人在哭。
妈妈捂住我的耳朵，叮嘱我什么也没有看到，什么也没有听到。
这几年一直是这样，不用妈妈说，我也知道怎么做。
两个月后，那个女人怀孕了。
我也有了一个新的工作，给她送饭。
她不要我叫她嫂子，让我叫她妙妙姐姐。
她长得真好看，还给我念诗。
很快，她的肚子大了起来，每次我进去她都在哭。
“小铃铛，你帮帮姐姐好不好？姐姐是独生女，我爸妈现在肯定在找我，没有我他们会疯的。”
“等你生了孩子，就让我哥哥陪你回家看看你爸爸妈妈。”
我以为想到了一个绝佳的方法，还打算让妈妈去劝劝哥哥。
结果，妙妙姐姐却哭得更加凄惨。
她说她是被拐卖到这里的，她才高三毕业，她考上了很好的大学。
她爸爸妈妈不知道她被拐到了我们村里。
我想如果我丢了，我妈妈肯定会急死的。
我答应了她。
那天晚上，我哥哥和刘胖子去找王浩玩儿了。
我趁着爸妈睡着，偷了我爸腰上的钥匙，打开了妙妙姐姐脚腕上的锁。
“小铃铛，谢谢你。”
“你带你下山吧，这样快一点儿，你爸爸妈妈肯定急坏了。”
我带着她一路下山，她大着肚子，走得很艰难。
我们走到一半的时候，村里的锣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