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专门治疗各种疮的医生牛某,每天早晨给病人用药。
有男子四十多岁,胸部生了一个大疮,有多大呢~~~~~~好大一个!和杯具直径相当!深度也很了不起,直达于背(OMG !都这样了他怎么还没死?),这么大一个疮还溃烂化脓了,味道大家自行想象~(我吐会儿先~),前后心就像被这个疮洞穿了似的。
医生告诉他:你的病,症状很严重呀,很危险了(废话,烂成这样,我不是医生我也知道他要屎了。)必须用巨型珍珠好多好多,捣碎了活在药里才能治疗。(~好昂贵的治疗方法!什么导入什么呼吸机之类的弱爆了!)
病人很爽快:只要能治,要多少有多少~一百颗够不,一百万颗够不,老子就趁钱!第二天,他带来黄豆那么大的珍珠几十枚,让医生随意用。
朱某欢呼雀跃的接受了这些珍珠(治病是假,抢劫是真~ 满载而归O(∩_∩)O哈哈~)给他敷好了药,病人也很高兴,哼着歌就回家啦。
旁边有个长了比较轻微的疮的人,问朱某说:这个人的病能好吗?
朱某随意应付了他几句(心想,你管的着吗?)
这个比较轻微病症的人于是说:那人是必死无疑的了,我劝先生别再用药了。(咕~~(╯﹏╰)b原来是同行来砸场子的么?)
朱某大惊:先生您也会看病啊(心说,那你还上我这来凑什么热闹、)
这个人说:我要是能治,还能来您这叨扰吗?我是替他占卜了一下前程,不容乐观啊~知道是够呛了。
朱某问他为什么,于是他讲了下面的故事。
(称呼他为轻,那个有钱的就叫重吧,依据他二人病情起名字方便下面讲故事)
轻说:好多年前,我和重两个人在楚地当兵,官粮配给不足,我们当兵的都出去抢去,我俩没免俗也出去抢劫了。但我就抢钱,我不要人命。
有一天,我们遇见一个老头领着两个小孩逃难,男孩十来岁,女孩八九岁。两个小孩是老头的孙子孙女。重这个人没有人性,抢劫的时候暴虐凶残。
老头看见我俩很害怕,跪着跟我们说:我仅有身上的盘缠二十两,买命用。
重拿到钱就把他们放了。刚回到营地,忽然想起老头的棉衣很厚啊,里面肯定有财物,于是立刻追回去接着抢。
老头披头散发哭着说:真的再也没有财物了,前面的路程我们爷仨就得要饭了。又哭又怕的看着实在挺可怜的。
重非要脱他的棉衣,老头不肯,说:天寒地冻的,脱了棉衣给你们我一定会冻死啊。我一把老骨头不要紧,还有年纪这么小的两个孩子,我死了他们怎么办?求求你,可怜可怜我们吧。(好可怜~%>_<%)
轻就上前说好话说算了放了他们吧,但是重不肯,还大发脾气说:我让你可怜这俩小的,我先让你绝了念想。
悲惨的一幕上演了。
先一刀,把小女孩杀了,老头见状一下子哭死过去了,重又拉着老人的头发,拿刀照着当胸就是一刀,刀穿过了胸,直接从后背穿出。五脏六腑都流出来了。老头瞬间就死了,重解下他的棉衣,那个小男孩眼见这一幕惨剧,已经活活吓死在道边了。(真是灭绝人性!)
于是二人没管尸体,匆匆回营了。
回到营地后,二人拆开棉衣,只见棉絮中晶晶亮的珍珠好多好多颗,还有金叶子好多张。杀人的重拿走了赃物,回乡后陡然暴富。买田置业。还以好人自封于乡里。但是数年来一直有死亡的阴影伴随着他们二人。
轻说:看他今天的疮,就和他当年杀老汉时候留下的刀伤一模一样!(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后来听说重果然死了,他的家产不久也随着他的死亡败了个精光!
真是活该!
原文如下:
孽报
疡医朱某,每晨施药。有男子年四十余,胸生一疮,其孔如杯,直达于背,脓溃腐臭,前后洞然如穿。医云:“症太险,非巨珠数钱和药不能疗。”某云:“果能愈疾,虽百颗不敢吝。”次日,携如豆大者数十枚,任医拣用。朱欢然受之,为之敷药而去。旁一人亦以微疮就医者,谓朱曰:“若疾可愈乎?”朱漫应之。其人曰:“是人必死,劝先生勿药。”朱惊曰:“君亦识症乎?”答曰:“若能识症,敢来妄渎先生?予以其人卜之,知其不可为也。”朱问其故,其人曰:“昔予与若从军楚地,官粮不足,率事劫掠,予亦不免。但予仅攫人财,不敢伤人命。一日,有老叟携二童逃难,男孩十余龄,女孩八九龄,皆其幼孙。某劫以威,叟战栗惶恐,跪云。『仅存川资二十两,聊以买命。』某收而释之。去教武,忽思叟棉衣甚厚,当有财物,追而索之。叟崩角流涕云。『并无他物,前途惟丐食耳。』悲惧殆甚可怜。某欲脱其棉衣,叟不肯云。『严冬酷寒,去衣必冻死。身已衰朽不足惜,其如二童孙何?望垂怜之。』予亦代为劝止。某益怒,曰:『尔尚怜惜二雏,先使尔绝念。』刃下,杀其女孩。叟泣不能仰,某攫其发,以刀槊其胸,洞穿于背,脏腑俱见,须臾而毙,解其衣。其童子惊毙道左。匆匆舍之而归。拆其衣,败絮中明珠甚伙,金叶数十张。归家暴富,田庐产业,居然素封。第数年来死亡相继,今日之疮,与叟之刀伤无异,非天报乎?”后闻果死,家亦败亡殆尽。
醉茶子曰:报应之说,儒者勿讲,然旷观往事,理却不诬。汉亡于魏,魏亡于晋,篡夺受禅,若合符节。宋诛晋之子孙,齐诛宋之子孙,得天下于寡妇孤儿,即失天下于寡妇孤儿。其间稍存忠厚者,不戳先朝之后,其享国必久,如唐,如宋,如明,其显然者也。天道好还,理自不爽,似不可尽以为诬。至匹夫匹妇,如沧海之一粟,其行事之善恶,天地鬼神,岂屑与较?然报应亦殊不漏。佛氏果报之说,谓补儒书之未言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