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有个江进士在去京城的路上,于一个旅店投宿,边休息边小酌几杯。当时天降大雪气候严寒,酒都冷了。忽然看见门外有一个穿着夏装的人走过。这个人身材高挑修长,光脚走在雪中,看上去居然一点也不觉得冷。真的不冷吗?真的吗?不穿秋裤吗亲?——我听着都觉得冷,真是要风度不要温度!原来古代就有这种冬天露大腿的潮人,现在的这些潮人们,你们和人家比逊毙了!你们知道吗?你们一点也不潮!
江进士觉得这是个神人,于是上前询问他的姓名。神人没搭理他,没说话。又问:您冷不冷啊?也没理。又问:您想喝杯酒吗,神人点了点头。于是江将他引到了旅店里,请他喝了没数的酒——这个神人居然不醉!好酷!又请他吃饭,吃了没数的食物——这个神人居然没饱!好囧!原来神人是无底洞吗?
潮酷神人不仅是个无底洞,而且不爱说话,虽然又吃又喝,但是整个过程始终一言不发,就像哑巴一样。江进士越发觉得这个人奇怪啦!!但是我们的江进士也非凡人哦,就是喜欢这种有腔调的怪咖!所以次日启程之时,怪人控江进士还特意邀请潮酷神人一起走。没想到潮酷神人果然冷酷到底,轻轻摇摇头,告别了江进士,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江进士接着赶路,走了三天,来到了一个地方,没想到又遇到了穿着夏装的潮酷神人。
这次神人开了金口:您看见那个穿着大宽衣戴着大斗笠,拄着短棒笼着袖子站在道边的人了吗?
江说:恩,很明显啊!除了瞎子都能看见。那是一个和尚呗。他要干嘛啊?化缘啊?——
神人心想,你丫就知道吃,于是很严肃的告诉江说:今天晚上三更,他就要用飞刀来要你的脑袋了,知道吗?
江吓得当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哀声求救。
神人微微一笑:有我在。怕什么!!他要是来,让他血祭我的兵刃!!(嘿嘿,邪魅一笑)你们真以为我穿的少就没地方藏家伙是怎么着?!(嘿嘿)
神人再三嘱咐江,让他到时候只要好好睡觉就成,不用害怕!
大哥你告诉完人家他今天晚上会有这么一种恐怖的死法,然后让人好好睡觉。请问要是还能睡着,那他的心得有多大啊?咕——(╯﹏╰)b
到了半夜,神人不走寻常路的进来,直接把和尚的脑袋扔到了地上。对江说:臭和尚敢动我的人?!我已经把他杀了(不用解释了,很明显好吗?砍了脑袋,不想屎也不行了!)但是您带的钱也确实太多了,俗话说财不露白啊!!您带着这么老多钱上路,是告诉大家让大家抢你吗?说实话吧,带这么多钱干什么?
江开始不想告诉他,于是瞎编说自己没钱。
神人立即怒了!!你真当我二百五啊?你难道看不出来我是个穿夏装的雷达吗?我帮你杀人,你还敢骗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于是当当当直接开八:你行李里面白金多少多少,黄金多少多少,封识什么样藏在什么地方,我全都知道现在全给你抖出来。大胆的东西还敢骗我吗?(太恐怖了,我看对人家钱财有歹心的是你才对吧?什么时候连人家家底都摸透了啊——趁江喝醉了你都点过数了是吗?)
江大惊失色,连连称是。
神人接着问:你就说你带这么多钱要干什么吧,少废话。
江进士原原本本的告诉他:我想要投奔到某公的门下,这些是办事打点贿赂用的钱。刚才没说真话被人揭穿,这回江进士把老底都兜出来总该行了吧。
没想到潮酷神人居然勃然大怒道:咄!你这个蝇营狗苟的鼠辈!!!我瞎了眼帮你们这种买官卖官的坏银!!你坏你坏你好坏!!你欺骗我的感情!都是你请我吃饭喝酒的拉拢腐蚀我,让我没看清你这种腐败贪官的本来面目!!早知道你也是买官卖官这种狗官,我还不如让和尚杀了你算了呢!哼!(好傲娇——好傲娇——谁逼你来着!自己来吃来喝,自己来报恩杀人——你怪谁啊!人家也从来也没说他是好人啊!你这个玻璃心的深井冰,自作多情。冬天穿夏装光大腿把脑神经也冻坏了!让你不穿秋裤!该——)
说完,神经病玻璃心傲娇神人提着和尚的头,“嗖”的一声,从窗户中飞出,踩着屋顶施展轻功绝尘而去。走时星光黯淡,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用不用每次出场都搞这一套啊——耍帅无极限!好幼稚。
我们被玻璃心深井冰震撼到了的江进士,深刻的意识到了自己的危险处境。知道如果再不回去,说不定这个傲娇别扭受哪天回想起来自己是个买官的坏人,并且还是个让他这种傲娇神都没有认清真面目的伪装狂,一定会气血翻涌立即行动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取走自己的脑袋。
一念至此,于是他京城也不敢去了,直接打道回府!不得不说这是个很明智很有头脑的抉择啊。
原文如下
江宁江进士之京师,止逆旅小饮。时密雪严寒,折绵冰酒。忽见户外一葛衣人过,頎然而长,跣足行雪中,了无寒色。江异之,前叩其姓氏,不答。又问“客寒乎”,亦不答。又问“客饮酒乎”,乃点首者再。遂引入旅舍。饮至无算,不醉。复进食,食至无算,亦不饱。而终席都无一语,状类喑哑。江愈奇之。次日将行,请客俱,摇首勿许。遂辞别。
行三日,至一处,葛衣人忽至,渭江曰:“君见大宽衣大笠、短棒荷笼性、遥立道旁者乎?”江曰:“见之,一僧也。彼何为”曰:“今夜三鼓,飞刃取君首者,即渠也。”江胆丧,伏地求救。客曰:“吾在,固无畏。渠果来,膏吾斧矣。”乃戒江熟寝勿惊。
至夜半,客提僧头掷地上,曰:“莽髡无礼,吾已杀之。然亦君挟资太重,为渠所觊耳。”江初讳之。客曰:“君囊中白金若干,黄金若干,封识何状,藏置何所,胡乃欺也”江大惊失色,连曰唯唯。客曰:“挟此何为?”江曰:“欲往投某公门下,以此为贽耳。”客艴然怒曰:“咄!汝固蝇营若此哉!吾目眯,误识尔,悔不教和尚杀尔”言罢,提僧头越屋而去。时星光黯淡,顷刻无踪。
江惭且惧,遂不复至京师而返。